打定主意,趁著沒人,他悄悄離開院子,直奔縣主府後門。
耳邊掠過風聲,回想今天在城門口發生的事,大公子和縣主都吃了虧,一定想著怎麼報複,找回麵子。
他得好好想想,要怎麼說,把他這個消息最大價值化。
穿過前麵的小巷子,就是縣主府後門,他把說辭在心裡又過了一遍。
眼看就要跑出巷子,忽然覺得身後似有一股風,剛一回頭,眼前一黑。
顏如玉和霍長鶴坐在馬車裡,對麵是繁容。
繁容聽著車外隱約的絲竹聲,還有空氣中淡淡的脂粉香,已經猜到,車外不遠處是什麼地方。
她淺淺鬆口氣,總算是能離開這對男女了。
這些日子和他們在一起,簡直如同惡夢,時刻提心吊膽,尤其是她的身份暴露以後,賈公子看她就像是死人……哦,不對,應該是根本不看她。
顏如玉伸出手,掌心托著一枚紅色藥丸“吃了吧!”
繁容臉色微變,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說話輕描淡寫,卻又帶著不容質疑的篤定。
“這是什麼?”
“解你毒的藥,”顏如玉說,“不是一直想解嗎?”
沒錯,自那日表明真實身份後,她就被顏如玉下了毒,每隔兩個時辰,臉和嘴就開始痛癢,又紅又腫,腫得不成人樣。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結束痛癢,一個時辰恢複如常。
但恢複之後沒多久,又開始發作第二次,幾欲讓她崩潰。
聽說這是解藥,繁容趕緊拿過,直接吞下去。
可當她剛開下去,顏如玉又說“從這裡下去,就是你喜歡的青樓妓館,記住了,永遠不要在任何人麵前提到我們,否則……”
顏如玉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這是解毒,也是毒,這毒比之前猛烈十倍,不隻是臉,你的五臟六腑都會狡痛,不信你可以試試。”
繁容臉色一白,雙手撫住喉嚨。
“吐不出來,彆白費力氣,隻要你不說,藥不會發作,”顏如玉聲音帶笑,“可彆輕易嘗試。滾吧!”
繁容被推下馬車,還沒站穩,車夫暗衛就拖著她走進一道暗門。
有個年過三旬的女人打扮豔麗,正在那裡等著,暗衛過去和她說幾句,女人扭頭過來看繁容。
繁容預感不太妙,女人目光神視,和看牲口差不多,最後撇嘴笑笑,掏出幾個銅板給暗衛。
繁容有點生氣她才值那麼點兒錢?
女人把手裡的瓜子裡一扔,吩咐兩個打手“把她帶進去。”
繁容道“帶我去哪?不應該帶我轉轉,看看你們這裡的環境嗎?我可是……”
話沒說完,女人上來給她一耳光。
“多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帶你轉轉,還看環境,你以為你是誰?花魁嗎?笑話!一個最下等的妓子,這輩子都沒幾次出屋的機會,還轉轉,帶走!關起來!”
繁容驚恐地睜大眼睛“不可能,我……”
嘴被捂上,直接拖走。
顏如玉撥撥車裡的蠟燭“王爺覺得,墨先生會派人來嗎?”
“大概率是不會,”霍長鶴說,“當初繁容也是以溫家的小姐自居,才會被當成餌,沒幾天就被捧成花魁,為的就是釣我。但陰差陽錯,被好色的金山帶走,於他而言,應該已經失去價值。”
顏如玉點頭“說得也是,如果他來,我們就當多個找到他的機會,如果不來,繁容也是罪有應得。”
“走吧,去看看另一個。”
“嘩啦!”
冷水潑臉,蜂哨一個激淩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