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被抄家她搬空物資帶夫踏上流放路顏如玉霍長鶴!
黑色影子飛快,到近前卻一分為二。
快如閃電的是一匹黑色高頭大馬,黑毛似錦如緞,閃著柔亮的光,與白雪映在一處,平添幾分高貴清冷。
宛如驚風的影子從一旁斜出,一道殘影掠過,沒看清是什麼。
黑馬到車旁,霍長鶴飛身上馬,黑色大氅一甩,獵獵如旗,唰地又落在他身後。
他腰背挺首,目若寒星,威風凜凜的黑馬在他胯下無比乖順,慢步上前。
它進一步,沈懷信的白馬就退一步。
方才那道黑色殘影掠來,落在霍長鶴肩膀上,那是一隻黑色的鳥兒,一對小眼睛骨碌碌亂轉,在沈懷信身上掠來掠去。
沈懷信隻覺得心頭一哽。
霍長鶴現在的樣子,與他預想的大相徑庭,絲毫沒有落魄狼狽的樣子。
和那些根本不沾邊。
沈懷信聲音從牙齒中擠出來“鎮南王,好久不見。”
霍長鶴似笑非笑“沈都統。”
沈懷信深吸一口氣,正想要說話,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霍長鶴肩膀上那隻鳥竟然說話了。
“哦喲喲~白馬配紅氅,風流又倜儻,我家王爺一登場,喲嗬!秒變慫又裝!哦喲喲,好久不見!”
沈懷信一呆,腦子有點卡殼。
八哥頭一歪,沈懷信發誓,他從這張鳥臉上,看到了鄙夷和輕視。
“見不見,賤不賤呐~”
沈懷信喉嚨一滾,氣沒咽下去,差點噴出一聲罵。
但在城門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人?不,罵鳥,未免太掉價了。
沈懷信勉強壓住火氣,緊握馬韁繩“鎮南王,沒想到你會到我幽城來。”
霍長鶴笑容不改“旨意如此,讓去哪去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還是聽陛下的。”
言外之意,誰說幽城是你的?
沈懷信笑容微僵“王爺說得是,這流放發配,可不就是讓去哪去哪,要是能挑地方,那就是恩賜,而不是懲罰了。”
沈懷信甩甩馬鞭子“王爺放心,既是來到我的管轄之地,我定會讓王爺好好度日,絕不慢怠。”
“哦喲喲~天塌啦,地陷啦,花狗子又說胡話啦!哦喲喲。”
沈懷信腦門上青筋迸了迸,鞭子一指,八哥絲毫無懼,拍拍翅膀飛起,在隊伍裡飛來飛去。
“哦喲喲~天塌啦,地陷啦,花狗子又說胡話啦!哦喲喲。”
沈懷信“……”
霍長鶴淡淡道“沈都統莫要怪罪,本王這鳥兒有點人來瘋,看到紅色的衣服就想起府門外那隻愛穿紅衣的小土狗,總是叫人家花狗子。”
“沈都統今天這件鬥篷,撞衫了。”
沈懷信臉色陡然一沉“霍長鶴!”
霍長鶴不慌不忙,眼皮微微一掀,眼底的寒意暴漲。
“沈都統,本王雖是犯人,但爵位未奪,王位猶在,你大呼本王名諱,不妥。”
沈懷信火氣騰騰,怒視霍長鶴一瞬,又極慢地笑笑。
“好,是本都統的錯,向王爺認錯。”
他一甩鞭子,抽中旁邊從軍營帶出來的人之一。
“今日本都統身子不適,不能下馬,就由他們來替代吧。”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向王爺請罪!”
被抽中的人名喚向光,右腿有舊傷,莫說現在這種隆冬時節,就是平日裡都有些不便。
但他此時卻忘記了疼痛,眼中滿是激動,眼角閃著細碎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