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信怒火中燒,低聲吩咐手下“看住他,找機會拔了他的舌頭。”
“是。”
手下回身再進店,卻發現剛剛還趴在窗台上的人,不見了!
趕緊西處尋找,依舊無果。
蜂哨連走邊扯帽子換外氅,在後麵巷子裡偷笑“想抓爺,還嫩點兒!”
沈懷信帶著一肚子氣回府,還沒走到府門口,就見圍著不少人,有百姓,還有穿著衙役衣服的。
他心頭微沉,莫非是為著昨天晚上大牢的事來的?
轉念又一想,也對,人犯丟了,衙役們演演戲,抓抓人,也正常。
這也正說明,昨天晚上的事成了。
沈懷信緊繃的心又鬆開些,總算有點高興的事。
他剛到人群外,不知誰叫了一聲“沈城使來了!”
眾人回頭,人群左右一分,沈懷信從人群中走過,覺得眾人眼神似乎有些異樣。
他壓住狐疑,走到門前,見自己的管家正和幾個捕快爭辯。
為首的捕快姓趙,是崔衝的好朋友,這次崔衝受傷,還有和個兄弟犧牲,趙捕快難受得很。
所以,他對著沈府的人也沒什麼好氣,麵對沈懷信,也沒多少懼色。
“沈城使,您來得正好,請您隨我們走一趟。”
沈懷信簡首氣笑“什麼?你是何人?”
管家上前正要說,趙捕快搶先一步“卑職是刺史府衙門的捕快,姓趙,此番前來,是為著大牢犯人被劫一事。”
“凶犯歹毒凶殘,殺人不眨眼,還是個外族人,沈城使應該聽說過此人。”
沈懷信擰眉“本使倒不知道一個小小捕快,也能上門來傳喚本使了。”
“並非無禮傳喚,”趙捕快拿出文書,“文書,大印俱在,另外,還有證據。”
沈懷信下意識問“什麼證據?”
路角馬車內,顏如玉靠著引枕,挑著車簾,從縫隙裡往外看,這個角度剛好看戲。
蜂哨才報了信走,沈懷信就怒衝衝地回來了,這裡還有更大的鬱悶在等著他。
顏如玉接過霍長鶴剝好的熱乎栗子“沈城使的氣色看著不太好。”
霍長鶴輕笑“氣色?一會兒他不氣死就不錯了。”
顏如玉掃一眼另一條路“曹刺史什麼時候到?”
“按時辰,應該快了,曹刺史這次因為糧食的事,在城中威望長了一大截,好多人都說他是愛民如子的好官,這會兒要是再傳出他被歹人所傷的事,百姓必定不能答應。”
顏如玉點頭“曹刺史受苦了。”
想來曹刺史白白胖胖,定然沒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罪,連油皮都沒有破過。
這下也算下了血本。
正小聲交談,那邊沈懷信己經怒發衝冠。
“胡說八道,你們大牢丟了犯人,自該你們大牢,你們刺史負責,與本使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