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探案!
曲朗發現李勝濟越說越起勁,好像這些話憋在肚子裡好久了,今天終於找到知音一吐為快,他不得不打斷正在得意之中的李勝濟。
在曲朗的心裡,他知道李勝濟早晚要交待的,雖然有些事千頭萬緒,但他能說這麼多的話,裡麵已然暴露了不少的信息,這些東西要細品,但如果任由他如此信馬由韁的說下去,說到重點的時候,估計過年猴年等馬月吧。
於是,曲朗很果斷地打斷他說“我有兩個困惑要解決,你說的這些我覺得也挺有價值的,但你要有重點的解決我的疑惑;
一個是你現在也說得不少了,這些為什麼原來就不能說?這些冠冕堂皇的東西是可以放在桌麵上的,你卻拿它當個砝碼一樣,揣在懷裡怎麼也不肯說,今天你是說了,但也沒有重點,隻注意一些細小的細節,你覺得我們想聽這些嗎?沒打斷你,是想你自己會折回來;
第二個是,你也說了,不說是因為這裡麵有金錢往來,這更站不住腳了,寧海波的錢,先不說他的錢是不是乾淨的,至少是他私人的錢,構不成行賄受賄,就算他的錢不乾淨,你也沒用這錢做什麼,給他好處,再說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你在下他在上,送也應該是你送對吧?你到底還要瞞什麼?為什麼就不能把話明明白白的說清楚?非要再出事再說嗎?”
曲朗說完這番話,用心去觀察李勝濟,雖然他表麵很淡定,但曲朗看得清楚,他的眼神裡分明透露出這背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李勝濟嚴防死守,一點不肯吐露的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案情的關鍵,也是曲朗今天審訊的目的,但看他的態度,他很難和盤托出,但有一點是真的,他並沒有參與寧海波的謀殺案,種種跡象表明,就算他參與了,也是一個不知情者,不然,他絕對不會如此的淡定,最壞的結果,是他參與了,但他不是知情者,那麼,到底是誰把他拉到這樣的一個迷局之中呢?
無論他是否參與了,他都是局中人,脫不了乾係。
就在李勝濟低頭之際,曲朗說“你給我解惑吧,就我提出的兩條。”
李勝濟要了一顆煙,抽了好幾口,才在煙霧之中說“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死者是與我在一起的時候死去的,怎麼說我也是特彆的害怕,因為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他,所以讓我說什麼?
我知道你們會第一時間懷疑我,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們細致的調查就會發現這一點,再一個,我雖然是做企業的,對法律不是很明確,收了錢,當然害怕了,以為會被判幾年,我什麼事都沒有,判一年我也冤呢,不說是正常的反應。”
麵對李勝濟的輕描淡寫,曲朗早就有所防備說“如果如你所說,你真的什麼事也沒有,你怎麼來這裡了?還躺在床上?你還清楚地說要把你關進來,說自己的安全有問題,一個什麼事都沒有的人,為什麼有人要害你呢?”
李勝濟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這個也可能真的就是一個意外,但我是害怕了,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我是一個殺人犯,我當然要尋求保護了?”
曲朗真的拿他有些沒辦法了,一直覺得自己審訊是高手的他,遇到了一個喜歡顧左右而言他的高手。
曲朗覺得自己是低估了李勝濟,他這人很有城府,遇事冷靜,如果回答不出來,寧願用其它方式,比如抽煙,比如喝水,利用這些小的道具來拖延那怕極短的時間,雖然在交談中能感覺他的話裡麵有真實的東西,但水分太大了,每次提到寧海波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在裡麵,好像這個人與自己並沒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
曲朗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幾句話就能把自己擇乾淨,而且很快就能從曲朗的詢問中找出重點,引起他的警覺和防備。
曲朗拍了一下桌子,好像有些不耐煩地說“其實你是有殺他的心的。”說完觀察著李勝濟,看他麵目微妙的表情。
李勝濟並沒有驚惶失措,反而很淡定地說“您可是受人尊敬的大偵探,這樣有些不負責任的話拿出來嚇唬我行,如果當證據那就不妥了,我真沒這個心,我雖然不懂法律,但殺人償命我還是懂的。”
曲朗笑了笑,說“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站在警察的角度上,你想我能隨便開這樣的玩笑嗎?你與寧海波的關係分道揚鑣之後,你的境況每況愈下,原來你是在大樹底下好乘涼,你一直說自己的能力比寧海波要強很多,這個我們也做過詳細的調查,如果說你的執行能力的話,你確實比他要強太多倍,問題是你們比的不是這個,他是一個有領導能力的人,雖然確實如你所說心胸狹窄,但並不影響他的工作能力。
你們兩個人的差距在解體之後如剪刀般拉開,這讓你的心裡失衡,尤其是寧海波並不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他看到你在背後沒少做些小動作,對你的打壓力度也逐步上升,讓你在高層裡很難再有新的業績。
如果沒有業績,你根本就站不住腳,沒有寧海波的支持,一些人落井下石也是自然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平衡這樣的關係,這時候你才明白,失去了寧海波的支持,其實你是無立足之地的。
從這點上來看,寧海波這人還算不錯,他是坑了你,因為什麼隻是為了那兩百萬嗎?或者如你所說,怕你超越他嗎?恐怕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你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其實,寧海波是伸過手的,但你恨透了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你越來越恨他,他慢慢的也想把你清除出高層的管理人員中。”
曲朗說完觀察著他,不管他有多淡定,曲朗這些都說中了他的要害,在無情的現實麵前,李勝濟終於忍受不住了,他醜態百出,一會兒要煙一會兒喝水,在範春明的喝斥中才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