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絕望的坐在車子裡。
她確信一切都發生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因為吃了某種致幻劑,而憑空想象出這麼一出戲,但手上的傷,回家的影像證明了這一點。
現在,這條頭巾證明了自己不是時時處在幻覺之中,醫生也說了,致幻劑隻能維持幾分鐘,這就說明,她和田甜的深夜埋人不是戲。
他們為了讓自己處在崩潰之中,不惜演了這麼一出大戲,做戲做足了全套。
曲朗看唐然的情緒一直處在波動中,雖然她竭力控製自己,曲朗還是怕她出問題,就開車先回去了,讓派出所的人也撤了。
“孩子不知道這些吧?”曲朗輕聲問。
唐然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就好。”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外表這麼幸福的家庭,竟然……”唐然不敢往下說,她幸福了二十年,這兩十年的風風雨雨,讓她如何去回憶和感知?
“真實發生過的就是真實的,你不用為這二十年懊惱。”曲朗鼓勵她說。
唐然想了想,從座位上直起身子,她掏出包裡的化妝品,輕輕在臉上塗抹了一下,又點了口紅。
曲朗扭頭看了她一眼說“就該如此,你就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原來是今後是以後還是。
不管彆人做了什麼,你就是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家人的事,你要挺直腰板,和你優秀的兒子一起承擔生活的風雨。”
唐然欣喜地看了一眼曲朗說“你能這麼說,我心裡真高興。”
曲朗說“你沒做錯過一件事,不要為彆人的錯誤買單,你就秉承著自己的善良,做一個無愧生活的自己。”
唐然點頭說“對,我沒做錯過什麼,為什麼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為彆人擔心?何況我擔心的人要害我?”
曲朗不想再說這件事,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唐然恢複原來的本性,要讓她從痛苦的泥譚中撥出來。
“你是一個漂亮而善良的女人,你的個性讓我想起很多人的母親。”曲朗由衷的說,他本想說自己的母親,一想到她,她又臨時改了口。
唐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老了,真的老了,男人四十剛成年,女人就不行了,不然……”
曲朗知道她想說什麼,任何一個女人在田甜麵前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心理,何況她們還差了將近二十歲。
“每一個季節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景,女人更是如此。你表麵心高氣傲,實則溫柔善良,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結合體在你身上體現的特彆完美。”
無論哪個女人都喜歡聽這樣的話,唐然當然也不例外。
聽了曲朗的話,她更有了信心,笑笑說“看樣我原來的生活狀態要改變了,我要活出一個全新的自我,我有一個優秀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大好前程。”
曲朗為了給她鼓勁,說“當然,金至誠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就算你什麼事也沒出,他也難逃法網,我相信你是一個理智的人,對想奪取自己生命的人的憐憫就是犯罪,你不要犯這樣的糊塗。”
“絕不會!”唐然說的斬釘截鐵。
唐然不是不留戀曾經的歲月,但這些歲月與自己的生命比起來微不足道,再想想自己年邁的父母,一旦自己走在他們前麵,他們的人生還有路可走嗎?
隻要想到這些,她對金至誠所有的好,都化作仇恨,再也泛不起一絲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