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探案!
曲朗本想拒絕此案,主要原因是工作室裡有許多不算大的案子,這些案子堆積起來也有一段時間了。
前一陣子曲朗幫夏一航破案,而白曉帆又私自調查假證案,家裡的案子隻有王錫明一個人在處理,著實有些力不從心。
曲朗想把這些積壓的小案趕緊處理一下,用王錫明的話說,隻要他伸手,這些案子很快就能了結。
男人完全不給曲朗機會,他從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說“這張卡是我預付的定金,案件成功後我再給你二十萬,如果輸了,這十萬我也不要,你看怎麼樣?”
還沒等曲朗說什麼,白曉帆回來了,她點頭說“接了吧,既然人家這麼信任你,但一定要打聽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案子,如果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不行。”
李大中說“您就放心,違法的事我不做,我能千裡迢迢給你們一個違法的案子嗎?再說了,曲朗是什麼人?這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曲朗說“你先不要說這些,我想聽聽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完了,接與不接再說。”
李大中一拍大腿說“中,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心裡有杆秤,先秤秤份量,這可是一個不知的故事,你要有耐心聽。”
曲朗笑說“這幾年辦案,我剩下的就是耐心了,隻要你不說謊,這事就不難,你既然相信了我,就要和盤托出,如果顛倒黑白是非不明,我不僅不會接,而且還要告你浪費了我的時間。”
男人一副明白的樣子,拉著曲朗說“走,你們這裡哪裡安靜,我給你講一個傷心的故事。”
曲朗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怎樣的故事,但看他的模樣,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他的輕鬆也讓曲朗放鬆了許多,說明他是有自信從這起案子中脫身的。
曲朗讓李大中等自己一會兒,他進裡屋取包。
白曉帆跟著走了進來。
曲朗一下把門關上了,拉著她的手說“你什麼意思,咱們剛在一起你就想和我兩地分居嗎?”
白曉帆被他氣樂了,說“誰跟你在一起‘居’了?你不是想給我買戒指嗎?我不要你存款的錢,我要你從現在開始賺的錢。”
曲朗一聽,這是什麼邏輯,為了鼓勵他工作?
他隻好說“好吧,我從現在開始,拚命賺錢,看能不能買一套房子。”
白曉帆搖了搖頭說“就你的理念,夠嗆。”
曲朗親了她一口說“我現在是不怕了,我理念不行,不是有你嗎?你監督我。”
白曉帆溫柔的地說“彆光顧著高興了,一定要防備一些,如果感覺不合適,一定不要亂接,這個你心裡要有數。”
“有數,有數。”曲朗拿上包離開了。
曲朗找了一間茶社,這個時間正是沒人的時候,曲朗還是要了一間樓上的雅間。
男人從包裡抽出一顆煙,扔給曲朗,曲朗接過並沒點著。
男人要給他點,曲朗搖了搖頭。
男人自己點燃了煙,長長地吐了一口,這才神情憂鬱地說“我都是裝的,這些天我是提心吊膽,誰想到這麼倒黴的事竟然讓我攤上了。”
接著他長長又歎了一口氣。
曲朗看服務員給他們泡好茶,就揮手讓她離開,他知道,李大中也需要時間平複內心的起伏。
李大中今年整整四十歲,原本在一家私營公司給一個朋友幫忙,工資待遇什麼的也算不錯,他本來就是從農村出來打工的,有點薪水也很滿足。
老婆從農村投奔他後,他的日子變得有些拮據,後來又生了孩子。
也就是在李大中三十歲的時候,他在做工的時候,把手傷了,不僅跟朋友翻了臉,還與自己想要的五十萬相差甚遠。
李大中失了三根招手指,得到了八萬元的賠償費用,還跟朋友對簿公堂,最後差點成了仇人。
李大中覺得,自己所有倒黴的事都是從這件事開始之後。
他先是一級一級的上訪,無果,他就跑到朋友開的小公司天天鬨,後來,朋友不勝其擾,最後把公司轉讓了,才算消停了。
有五年的時間裡,他什麼都不做,做什麼都做不好,老婆帶著孩子離開了他,他也成了麻將館裡的常客。
開麻將館的是個年到五十的女人李梅。
李梅到底有多少買賣沒人知道,她沒有孩子和老公,偶爾來麻將館打上幾把,就匆匆離去了,對輸贏也不在意。
李大中打麻將牌風算好的,他隻有三十多歲,常駐打麻將的女人幾乎都四十大多或五十以前,她們都是退休人員,賺著養老的錢,打發無聊的時間。
李大中很快成了她們中的紅人,有時輸錢輸得多了,姐姐們還資助他一些,他也和其中的幾個人成了說不清關係的紅人。
麻將館的負責人是李梅的一個遠房親戚,乾時間長了,就想轉行。
李梅聽很多人說起李大中的故事,覺得他能招來人,性格也好,沒有老婆孩子的牽掛,就把麻將館交給他來管理。
李大中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
他喜歡玩,卻不懂得管理。
好在李梅的心思也沒用在這上麵,她隻是喜歡而已,對於麻將館不賠不賺的局麵,從未有過斥責,反倒讓李大中有些愧疚。
有一天晚上,李梅好像應酬喝了酒,來到這家紅梅麻將館的時候,已然是晚上十點多了,李大中殷勤地伺候著,把她讓到二樓自己一直不敢住的臥室裡。
李大中喜歡跟麻友們睡在長凳子上,經常是打到二、三點鐘,再吃點小酒,天就亮了。
二樓臥室被原來的老板收拾得乾淨利索,李大中原來是軍人出身,對內務應該是駕輕就熟的,幾年的功夫,他早就懶散習慣了。
但他還保持著某種特定的想法,莫名地以為有一天如果老板來了,想住在這裡,自己弄臟了怎麼辦?
他雖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一晃幾年過去了,老板一直沒來,他也一直堅持著,直到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