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看了一眼窗外的男人,看不清他實際年齡,拄著一根拐仗,戴著一幅眼鏡,就不明白地問“他要乾什麼?又是跟蹤之類的活兒?”
王錫明搖了搖頭說,你親自接待他吧,我把他冷落了兩天。”
王錫明指了指腦袋,說“他這裡有問題,但就是執著,不走。”
曲朗剛從外地回來,出門時問白曉帆到底怎麼一回事,白曉帆說她也是剛回來,一直在某公司幫助調查賬目的事了。
曲朗湊近男人,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男人看了一眼曲朗,沒好氣地說“那個人呢?我看他能躲我多久,我就找他,隻找他!”
曲朗知道他說的人是王錫明,就指著自己的辦公室說“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我出門辦案去了,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
男人半信半疑地看了曲朗一眼,又看了一眼辦公室。
曲朗辦公室的門牌上寫得很清楚總經理辦公室。
而王錫明的辦公室寫的是副總經理辦公室。
男人很虛弱,人很瘦,高高的個子,無精打采的樣子,但看麵相,卻又十分的年輕,至少不像人們看到的那樣,好像四、五十歲了。
男人終於跟著曲朗進了他的辦公室,王錫明衝白曉帆做了一個鬼臉說“看你們家老曲能不能把他搞定,我看他病入膏肓了,要是死在咱們這裡,罪過可就大了。”
白曉帆假裝不高興地說“你就喜歡把難題甩給我們家老曲。”
“誰讓他是老大了?”王錫明笑著跑開了。
白曉帆看著王錫明離去的背景,覺得這個工作室如果沒有像王錫明這樣堅守的人,早就解散了。
她又看了看曲朗的方向,深深歎了一口氣,她覺得,曲朗這人辦案之類的靠譜,做事業不靠譜。
太自我,太理想化。
曲朗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水說“先生,您貴姓,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在曲朗的感觀裡,這個男人好像風中的風箏,一吹就要離地而起,瘦弱得讓人心疼。
男人摘下眼鏡,一雙大眼空洞而淡漠。
“我叫魯國政,今年四十一,我要自首。”
曲朗心裡一驚,這個男人彆出心裁的自我介紹還真的嚇到他了,他聽王錫明曾說了一嘴什麼自首,也沒當回事,沒想到男人還真如是說。
曲朗判定男人沒有任何精神方麵的疾病,就耐心地說“我們這裡不是公安局,不受理自首這樣的業務,如果你有什麼案情也可以跟我說,我跟公安局的人很熟,我可以幫你轉過去,也可以陪你一起前往。”
男人搖了搖頭說“他們那裡隻想抓人,你那個同事也一樣,他甚至懷疑我腦子出了問題,我知道你們這裡是要收取費用的,但我沒有。”
曲朗想了想,說“沒有費用也沒關係,隻要我能幫上你,你不是要自首嗎?那就說說吧,我願意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你。”
男人不屑一顧地說“原來那個男人叫王什麼來著,也是這麼說的,我剛開了一個頭,他就不想聽了,說自己忙,你是不是也會如此呢?”
曲朗覺得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問題,看樣男人還真是有些問題,誰願意聽一個人述說自己內心的委屈或家長裡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