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探案!
陸先生和小秋其實完全沒看出來是她,等看出來的時候,她已然像個發了瘋的公牛,不顧一切地衝向自己。
陸先生靈活地閃開,其實關巧穎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而直奔小秋而去。
關巧穎現在變化太大了,她不僅濃妝豔抹而且骨瘦如柴。
關巧穎自從出了事後,與小秋也不聯係了,不是不想聯係而是沒臉聯係。
關巧穎自從叫了宣宣後,她自己的本名她都快忘記了,如果說,她三年都沒有給父母信息是不孝,其實還不如說她每日都渾渾噩噩的,過年過節對她來說毫無意義,但她心裡殘存的可能就是像小秋這樣的朋友了。
她衝小秋而去,小秋也嚇得麵色如土,當她大喊小秋的時候,小秋終於發現是她了,她沒有躲,而是一把抱住她。
”小穎姐,怎麼是你呀?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我找了你好久……“
”你怎麼也跟了他?你為什麼要走我的老路!!!你怎麼……你怎麼也走了我的老路。“
關巧穎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小秋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陸先生聽關巧穎說自己那些話,並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隻是示意自己的手下去叫保安,手下本想自己上,但陸先生的眼神阻上了他。
“你怎麼也跟了他!!!”這是關巧穎絕望地發出的反反複複的一句話。
陸先生掏出紙巾,捂著鼻子厭惡地離開了,好像她周身上下全部是病菌。
保安來了,他要把關巧穎轟了出去,小秋立刻上前阻止了,保安看著離去的陸先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小秋趁機把關巧穎拉了出去,她們找了一個還算僻靜的地方,關巧穎哭得梨花帶雨。這一次她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和她原來一樣的小秋。
關巧穎知道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她也不敢太直白說陸先生,一怕小秋以為她嫉妒,二是她現在是身不由己。
她邊哭邊語無倫次地告訴小秋,陸先生根本就不是人,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如果再晚離開他,她的今天就是小秋的明天……
關巧穎說話沒有了重點,她一遍又一遍告訴小秋,趕緊離開他,不然……就晚了!
小秋打扮得與自己最高光的時候差不多,穿著錦衣華服,臉上抹了淡淡的妝,她聽得雲裡霧裡的,一臉的不敢相信,她見過關巧穎是如何對待陸先生的,他們那時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關巧穎知道自己一時半時說服不了小秋,但她還想再好好與她說說話,卻不想,陸先生身邊的人,讓小秋回去。
而跟關巧穎一起來的男人也一把將她拉過去。
小秋急中生智,要來一隻筆,在關巧穎被男人帶離開的時候,塞給她說那是她的手機號……
關巧穎講累了,她不堪重負一般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曲朗就坐在她對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病人暈過去了。
關巧穎喘著氣說“不說了,不說了,太累了,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想要提神全靠……”她到底沒好意思把“粉”說出口。
曲朗要給她叫外賣,她不同意,說那不是她的主要食糧,曲朗知道她要的是什麼,隻好什麼都不做。
關巧穎起身,苦笑著對曲朗說“我這一生如果不遇見陸先生,我不敢說我會怎樣,至少不會走到一條不歸路上。”
曲朗覺得關巧穎把太多的事情賴到陸先生身上,很難從自身上找問題,雖然一直說自己有問題,但總是輕描淡寫。
曲朗覺得應該在此刻適當的刺激一下她了。
他說“華服美食美好的生活,對你的誘惑力太大了,我們可以向往美好的生活,可通過怎樣的渠道來滿足自己呢?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人不可能賺到能力以外的錢。”
關巧穎無精打采地看著曲朗,說“如果我沒遇到陸先生,這些東西也隻在我的想象裡,但當它們觸手可得之時,這樣的誘惑太大了也太具體了,你越向往這些美的東西,你就越能感覺到難以拒絕……我太愛它們了,當我穿上陸先生給我買的第一件衣服的時候,我穿在身上真的忘記了自己是從農村出來的苦孩子。
所有人都誇我漂亮,而這些有品位的服裝就好像給我量身定製的一般,你說我怎麼能拒絕嗎?我為什麼要拚了命的壓抑自己的這種對美的向往……“
曲朗知道,她一直沉寂在陸先生的魔咒裡,一時半時出不來,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說太多了,隻好輕聲勸慰道“不要太灰心了,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有機會?”關巧穎冷笑地搖了搖頭說“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我拖著一幅半死不活的身體,你知道嗎,我原來特彆嫌棄自己胖,天天要減肥。
為了陸先生,我還吃過各種減肥藥,我原來一百二十斤,我天天嚷著怕胖,很怕陸先生不喜歡我,但你看我現在,我隻有八十來斤,可我還像人嗎?原來認識我的人,就算是走大大街上也沒人能認得出來……”
曲朗早就看出她身體出了問題,她的虛榮是難以根治的病根,現在的她有點像……像晚期的癌症病人。
曲朗隻好打斷她這樣的話題,把重點放到兩人都關注的小秋身上,在曲朗的心裡麵,他是不希望小秋再走她的老路的。
於是問“小秋怎樣了。”
關巧穎沉默了好一會兒,曲朗說“你要是太累了,今天就到這裡,有空我們再聊。”
關巧穎起身喝了一杯水,晃了晃腦袋,自我感覺可算行。
曲朗想起白曉帆給自己寄過來的甜點,就拿出來給了她幾塊。
關巧穎吃了一塊,感覺還不錯,又吃了兩塊。
她接著說。
我到了“妙不可言夜總會”後,我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被陸先生出賣的。原來,他們就是做這一行的,不光是陸先生,還有其它的老板,他們就是在生活中找我們這樣的人。
年輕、漂亮。最重要的是家不在城市,我們就是這座城市的無業遊民無依無靠,他們用儘各種手段把我們騙到他們的身邊,然後,他們用各種方式把我們送到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