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後,無心肉身複蘇。
將朗霽風召出,是為接下來修複經脈丹田做準備了。
可惜沒有靈藥在手,就是朗霽風丹道造詣非凡也無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
他們手裡是沒有靈藥,可這島上難道隻他們兩人而已?
那麼多的上七宗修士於此島曆練,現成的唐僧肉,憑借無心肉身強度,設計一番不是難事。
若有落單的元嬰初期修士,就再合適不過了。
有了目標便需準備後手,以防不測。
這幾月逃亡成習慣,無心是越發依賴短距離傳送陣。
短距離傳送陣乃是旁門小道,與破界符相比自有雲泥之彆,然若把握得當,某種程度上不一定就比破界符差。
朗霽風也從起初的嘲笑轉為肯定。
他算是發現了——這位無心道友氣運很強,運氣卻實在太背了!
若不是有著短距離傳送陣,他們兩人早在鏡洲就被迫動用破界符。
而一個築基螻蟻麵對靈台修士,不依賴這傳送陣盤,也早就死了。
修真界啊,麵子算什麼?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算什麼?
活著最重要,能活到最後才算贏家。
感受到朗霽風“古怪”的眼神,無心一時無言——運氣?誰能比過你?
一月時間,朗霽風被無心往死裡錘煉,煉製了一批千裡、數千裡、萬裡傳送陣。
為了接下來的行動做最充足的準備。
地層下,暗河密布,交錯縱橫,流蕩幾日,便可衝出數萬裡,其中越往深處,禁製便越發恐怖。
無心不止一次在地層內見到一些特殊所在,卻不敢靠近,都散發著驚人心魄的氣息。
這一月,她們甚至靠近了“千裡血海”範圍,那才是真正的死亡絕地!
剛一靠近,便隱有目光凝視而來,殺機彌漫,毫不懷疑隻要無心二人再往前,將即刻遭到抹殺!
待準備充足之後,朗霽風憑借血脈感知帶路,沿著四通八達暗河的其中一道逆流而上。
一日後,兩人衝出暗河、地層,重見天日,來到伏魔島內圍西部邊緣!
西部正西是萬劫宗的地盤,往西北是萬木閣,往西南是小道宗。
凝視九天之上墨雲陰沉,無心暗忖,
“眼下已是十月中旬,距離龍獒海船出海,不足半月,距離淩青散人出手亦近!”
“我……該出手,也是該離去了!”
二人開始行動,借助內圍天機混亂便利出手。
可惜,落單的元嬰初期修士極少,兩日時間,無心也隻見過一次,采取的自然也是“舊計”!
“善者放,惡者殺!”
“貪念,永遠是修士難以跨越的一道天塹!”
“靈物布局,顯露不符合境界的財力!”
這個元嬰修士果然上鉤了。
見此,無心也沒什麼好避忌的了。
“一拍即合!”
隻對方到底是個元嬰修士,保險起見,無心示敵以弱,將其騙進早就設好的殺陣之內。
古怪陣法蒙蔽、陰煞毒物圍攻、武道四境極境貼身刺殺。
最終被她成功擊殺,元嬰自然沒放過,斬儘殺絕。
此修死後,一道禁製迭出,欲殺入無心識海,烙印下來。
這是各宗手段,用以追蹤識彆凶手,一月之內,凡此宗修士皆可感應。
無心修為無法抵抗,任由其侵入識海,繼而被墨蟬鎮壓。
這不是無心經曆的第一次了,更是她前世,為何以一個“小小化神境”竟能掀起一場風雲的原因之一。
喚出朗霽風,讓他幫忙收拾戰場,異火出手,屍首頃刻便煙消雲散於世間。
不同於長生小鎮,有大陣鎮壓,元神難散。
在外界,修士一旦被擊殺,其遺留的神識烙印也會在短時間內消散。
元嬰境也就十餘日。
無心也不急,將儲物戒及幾個儲物袋收入囊中。
內圍危機密布,元嬰修士落單少,金丹修士就更是罕見。
數量少不說,多半成群結隊,還有高階修士護持。無心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出手,不得已,隻得離開內圍。
隨著上七宗探秘,伏魔島外圍逐漸成為七宗門下試煉場所,人一多,出手設局反而少了!
因為根本不用。
伏魔島靈物眾多,惹人眼熱,七宗終不會都是純善之人,總有不少沆瀣一氣之輩。
無心隻需“出手相救”,便能名利雙收……隻可惜,她並非真正的七宗弟子!
為方便行事,無心早前便收攏其他宗門的身份玉牌和服飾,若是“救人於危難”也就算了。
然若是生了殺心也就罷了,總的有個背鍋的存在不是?
有著朗霽風貢獻的斂息秘寶,非元嬰後期難以察覺她的存在,使她行事輕鬆不少。
為了避免心生仁慈,致使自己反受其亂。無心出手之前大都探查過對方底細,做到心中有數。
彼時無心最大的仁慈,就是乾脆利落不折磨,幾乎做到出手必殺。
朗霽風跟在後麵處理後事,望著無心的目光都有些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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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認識這位無心道友,他真忍不住猜測她出身魔道,更不敢置信這是一個十六歲還不到的少女。
太令人心寒了。
可逐漸的,他也有些麻木了。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嗎?”
這些年來為達目的,他手刃之人,不乏無辜。
這位無心道友卻儘量避免——詭異又矛盾。
朗霽風有時覺得她太殘忍,有時又覺得她婦人之仁!
“矛盾,太矛盾了!”
為此,在他眼神發怔的一瞬,便被無心覺察。
無心揉了揉他圓滾滾的腦瓜子,笑道
“太歲道友是不是在心底裡謾罵無心,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嚇了他一哆嗦。
差點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