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褪去層層毛襖,露出了裡麵穿著的粉色繡芙蓉花圖案的長袍,顯得格外俏麗可人。
她恭敬的朝富察琅嬅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富察琅嬅十分滿意高曦月的恭順,換上了溫和的得體的笑容,連忙讓高曦月起身入座。
“外麵下了幾場雪,天氣冷了,你原是最怕寒的。果然,連厚皮襖子都穿上了。”富察琅嬅與高曦月打趣著閒聊道。
高曦月伸手對著火爐烤火,自嘲道。
“臣妾一向氣血虛寒,一到冬日裡,就冷的受不住。多虧了皇後娘娘撥給臣妾的紅蘿炭,才讓臣妾熬了過來。”
一提到紅蘿炭,富察琅嬅的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她又端莊的笑著對高曦月說。
“你年紀輕輕的,也該好好調養身體。皇上膝下隻有三個阿哥,本宮是多麼希望你,能生下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啊。”
一番話語,儘顯皇後的氣度。
高曦月嬌羞的點頭稱是。
富察琅嬅又命蓮心取了一件毛量極盛、觸手升溫的玄狐皮來送與了高曦月。
高曦月摸著這油光水滑的玄狐皮,歡喜的稱讚道,“這俗語說,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這皮子深黑如墨,唯有頂上一須銀毫,可見珍貴。”
富察琅嬅帶著笑意,狀似無意的說道,“本宮給你的東西,再好,也不過是一件貢品罷了。
怎比得上嫻妃宮裡,掛的一副匾額。那可是皇上,禦筆親題的。”
高曦月聞言,有些疑惑,“什麼匾額?”
一旁的素練連忙接上話茬。
“聽說是皇上寫了幅字給嫻妃,嫻妃歡喜不已,特意做成了匾額。還四處著人宣揚,說裡麵有她和皇上的情意。
其實依奴婢看,皇上就算要題字,也應當先給皇後娘娘和慧嬪娘娘,哪裡就輪到她一個沒落門第的女子了。
說到底,延禧宮不就是仗著當年,差點兒成了嫡福晉嗎?”
高曦月聽後,果然義憤填膺,戴著蓮花金絲手鐲的手狠狠掐在了玄狐皮上,憤憤道道,“當年是當年!
一入潛邸她就是妾,怎麼敢與皇後娘娘相比。這嫻妃,四處宣揚的模樣實在令人討厭!臣妾真真兒是看不慣。”
隔日,高曦月便盛裝打扮,主動去養心殿找皇上去了。
剛到殿門口,王欽就殷勤的趕來扶著高曦月的胳膊,“皇上剛剛批了奏折,現在正在裡麵聽南府的琵琶伎演奏呢。”
高曦月走進屋子,就見屋內端坐著六位姿容各異的絕色琵琶伎。
為首的一人,容貌格外嬌嫩。衣著雖與其他幾位琵琶伎並無不同,但頭上的首飾卻明顯要精致許多,連小兩把頭上的珠花都比旁人要多出兩朵。
不僅如此,她手裡還拿著一把珍貴的鑲嵌著象牙的鳳頸琵琶。一邊彈奏著,一邊含情脈脈的看著皇上。
一首彈畢,高曦月對著皇上盈盈下拜,旗頭上華貴的雲紋金飾閃的人眼睛發疼。
高曦月渾然不覺的柔聲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上微眯著眼睛,伸手示意高曦月坐到他身邊,關心的問道,“朕讓齊汝給你調養身體,如今可覺得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