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知道蓮心說的都是真的,可她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
海蘭見金玉妍一時語塞,追問道,“既然嘉貴人無言可辯,那想來也默許了蓮心說是真話了。隻是嬪妾仍有一事好奇。
嘉貴人穿著高高的花盆底,是如何能夠身手敏捷的躲過毒蛇攻擊的呢?這其中,是否還有旁的原因?”
金玉妍皺眉,隨後可憐巴巴的說道,“嬪妾隻是運氣使然罷了,哪裡還有什麼旁的原因。許是……許是嬪妾腹中的孩子,冥冥中保佑了嬪妾一命……”
海蘭敏銳的捕捉到了金玉妍話裡的漏洞,“可是嬪妾怎麼覺得,嘉貴人似乎是早有防備呢?
滿宮裡人人皆知,慧嬪宮裡的雙喜最善玩蛇。嘉貴人與慧嬪走的近,從慧嬪那裡要到一兩條蛇也不是難事。
莫不是嘉貴人自己在衣服上熏染了夜來香,然後再故意通過身體接觸,將這香味染到了儀貴人的身上,就為了除去儀貴人腹中的孩子?”
金玉妍目眥欲裂道,“海貴人,你休要這樣汙蔑我!照你所說,那素練、雙喜,乃至於皇後、慧嬪豈不都成了我的幫凶!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胡亂攀咬高位嬪妃,以下犯上!”
皇上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似乎能滴水了。
如懿見皇上對海蘭所言有些不悅,忙解釋道,“海蘭隻是猜測,嘉貴人不要太過於激動了。
歸根結底,儀貴人被毒蛇咬傷,嘉貴人身上的夜來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嘉貴人,本宮勸你還是快快說出真相,以求皇上寬恕吧。”
此番話一出,金玉妍已經百口莫辯了。
若說她沒有做過,那便是咬定此事是皇後或者慧嬪所為。若說她做過……
金玉妍看了一眼皇上,隻見皇上也正目光犀利的盯著她。
金玉妍嚇得渾身一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內心恨極。
這件事情,不能波及皇後和慧嬪。否則不但皇上不高興不會放過她,連富察氏和高家也不會放過她的母族。
倘若她一力承擔下所有的罪責,皇後和慧嬪感念她的犧牲,以後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撈她出來。
就算是她們都放棄了自己,隻要自己不死,手裡就總能握著這個把柄。來日還是能有機會重獲恩寵,東山再起。
想到這裡,金玉妍心思一橫,“嬪妾愚鈍,不知夜來香會吸引蛇蟲。
隻是偶然看見花房中的夜來香開的正盛,便差人要了幾盆放到了啟祥宮。想來是因此,無意間身上沾染了夜來香的氣味而不自知。”
金玉妍滿臉惆悵的撫摸著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肚子,說道,“嬪妾自打入了潛邸,跟了皇上之後,久久不見子息。所以嬪妾實在是太喜歡儀貴人腹中的皇子了。
儀貴人與嬪妾說起,民間有種說法,叫做摸孕肚沾喜氣。所以嬪妾才伸手摸了兩下儀貴人的肚子。
沒想到卻誤讓儀貴人也沾染上了夜來香的氣味。還害得嬪妾腹中好不容易得來的皇子也離嬪妾而去了。
一切是嬪妾的過錯,嬪妾知罪。還請皇上看在嬪妾也失了腹中孩子的份上……”
齊汝原本已經進入屋內,繼續看顧儀貴人了,此時卻略顯慌亂的又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