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的弟弟妹妹已經被妾身的一個遠房親戚控製住了。倘若她做事能狠辣些,那便是把好刀。
娘娘必要的時候,可以留著備用。”富察夫人不痛不癢的說道。
富察琅嬅卻有些驚訝,“額娘,蓮心的弟妹已經是良民了。您這樣做,是軟禁啊。”
“那又如何?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您的手上乾乾淨淨就成。
富察氏和這些卑微的奴婢們,都隻會是您的助力。”
富察夫人滿不在意的說道。
在富察夫人的慫恿下,富察琅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眼底多了一抹狠厲。
可她們二人沒有注意到,剛剛說的這些話,已經被躲在屏風後麵的蓮心聽得一清二楚了。
蓮心的心中滿是悲涼和自嘲。自己忠心的好主子,居然到現在了還想著如何榨乾自己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用過午飯,富察夫人和富察琅嬅一起去了擷芳殿,看望二阿哥。
二阿哥永璉的病症已經堪堪控製住了,依舊每日裡去書房讀書習字。
富察琅嬅儘顯慈母姿態,坐在永璉的身邊,一字一句的教他讀著《明堂詩》。
“於昭明堂,明堂孔陽。
聖皇宗祀,穆穆煌煌。
上帝宴饗,五位時序。
誰其配之,世祖光武。
普天率土,各以其職。
猗歟緝熙,允懷多福……”
永璉讀著讀著,忽然就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富察琅嬅趕忙放下手中的書,輕輕拍著永璉的後背。
“永璉,不打緊吧。”
永璉喝了口茶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意。
他看著富察琅嬅,有些委屈的說道,“皇額娘,這《昭明詩選》上有許多字,兒臣都不認得。”
富察琅嬅卻不在乎這個,隻說,“所以皇額娘在慢慢教你啊。永璉,你皇阿瑪最喜詩文,你不可不學作詩啊。”
富察夫人在一旁看著永璉的可憐模樣,覺得有些心酸,“皇後娘娘,二阿哥的病還沒有好全,不宜過於勞累。不如……”
富察琅嬅打斷了富察夫人的話,說道,“額娘,本宮何嘗不心疼。可是永璉生病的這些日子,功課上比永璜落下了不少。
作為皇子,永璉已經不能習武騎射了,那讀書之事,就更不能荒廢了。”
永璉懂事的說道,“兒臣聽皇額娘的話。”
富察夫人臨出宮前,還不忘拉著富察琅嬅的手,叮囑道,“娘娘,嫡子病弱,諸子與其母就會不安分。
皇上也會怕孩子難養,動了立彆人為太子的心。
娘娘在後宮,一定要禦下嚴格,莫要讓妾室庶子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富察琅嬅點頭道,”慧嬪的大阿哥倒還好辦,慧嬪是個蠢的,把孩子養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是那嫻妃的肚子,是個變數。若是個公主還好,若是個皇子,可就不能怪本宮心狠了。”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盛夏暑熱,如懿近來頗愛這紅粉玫紫的薔薇花,畫屏特意從花房處要了好些,移植到了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