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皇上左右為難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太後娘娘駕到”的聲音。
屋內除了本就跪倒在地的如懿,皇上、富察琅嬅和一眾嬪妃奴才們趕忙跪迎。
太後並非是隻身前來,她的身後還跟著高曦月、蘇綠筠以及陳婉茵等一眾嬪妃。
太後進屋後誰也沒瞧,隻虛扶了一把皇上,然後就端坐在了主位上。
“哀家聽聞今日宮內外的流言,甚感憂心,便過來瞧瞧。
這六宮的事宜,向來應當公開處置才是。皇後年輕,處事難免不周。
上次的景陽宮事件,哀家本來就想提醒你的。
罷了,今日哀家就把後宮的嬪妃們都帶來了。也讓他們都瞧瞧,若是沾染了宮中是非,擾亂後宮秩序,會得個什麼下場。
皇後啊,你對哀家的做法有沒有什麼意見啊?”
富察琅嬅趕忙起身跪下,“皇額娘教誨,兒臣領受。”
“嗯,皇後起來吧。”太後並未為難富察琅嬅,她目光掃視著下麵跪著的一眾人,頓了半晌,說道,“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謝恩。如懿也被惢心攙扶著坐到了軟椅上。
太後的視線轉向皇上,口中卻問道,“皇帝,哀家剛剛在門外,仿佛聽到嫻妃要自請入冷宮?”
皇上賠笑道,“哦,宮外的流言傳的沸沸揚揚,皇後和欽天監都懷疑嫻妃是妖孽。
嫻妃溫厚,不忍兒子被流言所擾,便要自證清白。一時衝動,才說出了去冷宮的請求。”
“哼,這是衝動嗎?分明是魯莽。嫻妃,你還懷著皇家子嗣呢,怎能如此任性?
不過是幾句流言,便這般沉不住氣,到底是年輕啊。”太後目光冷硬的看著如懿說道。
如懿扶著肚子趕忙又跪下請罪。
太後見狀也不叫她起,垂著眼眸拿起青釉玉描花茶盞,輕輕刮著浮在表麵的茶葉。
茶盞與茶蓋碰撞的聲音一下一下,在肅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太後麵無表情,看起來像是真生氣了。眾人皆屏氣凝神,不敢多言。
蘇綠筠思前想後,開口調和道,“嫻妃有孕,這孕中情緒不穩也是常事。
想當初,臣妾懷永璋的時候,也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呢。”
皇上聞言笑說,“是了,朕也記得當初在王府的時候,純嬪產前還哭著說怕朕不喜歡她的孩子。
結果永璋一出生,便開心不已,笑的跟什麼似的。”
蘇綠筠拿著帕子捂嘴笑,“皇上就莫要取笑臣妾了。”
這麼一打岔,太後的麵色終於稍緩了一些。皇上便趕快示意惢心把如懿扶了起來。
太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皇帝啊,這宮外的流言,哀家也聽了幾耳朵。
你登基才這麼些日子,就有人多次在這後宮中興風作浪,謀害皇嗣,攪的後宮不得安寧。哀家以為,你這後宮該好好整肅一下了。”
“皇額娘說的是,兒子有錯。”皇上皺著眉,低頭認錯。
太後開口道,“皇帝,你和皇後都還年輕。不如,哀家給你們打個樣兒?
這後宮的歪風邪氣啊,沒點兒手腕是鎮不住的。”
富察琅嬅坐不住了,她朝前挪了挪身子,“皇額娘,兒臣……”
皇上聽了剛剛富察琅嬅的決斷,心中已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