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氣微涼,秋風裹挾著金燦燦的落葉飄進了延禧宮。
隻是還不待落葉停留片刻,便有嬌俏的小宮女們將其打掃乾淨。
延禧宮內,絲毫沒有禁足的冷寂之感,反而一片潔淨如洗。
牆角盛放的桂子樹,讓整個宮殿內布滿了芬芳醉人的香氣。
江與彬給如懿把完脈,笑著說道,“娘娘這胎養的極好。
胎兒足月,胎位也正,想來生產之時,必能順順利利。”
如懿斜倚在軟榻上,背後靠著鵝絨軟枕,好不愜意。
如今她已經懷胎十月,肚子雖然圓滾滾的,但手腳身量卻還是纖細嬌嫩。
如懿穿著碧水色的金絲暗繡青鸞紋飾羅裙,映著裙角用彩色繡線勾勒的雲紋式樣,顯得整個人清爽精神,又兼柔婉親和。
“勞煩江太醫每日來為本宮把脈了。
本宮原是沒有這麼嬌氣的,可奈何惢心非要日日聽見江太醫說本宮安好,才能放心。”
如懿說完,還戲謔的看了惢心一眼。
惢心圓圓的臉頰上飛來兩朵紅雲,看也不敢看江與彬一眼,嬌嗔道,“奴婢一心為主兒,主兒還取笑奴婢。
奴婢這就去吩咐三寶,把奴婢給主兒做的那邊蜜餞通通收起來。”
如懿忙笑著拉住惢心的袖子,“好惢心,彆生氣嘛。
江太醫熬的安胎藥苦的很,沒有你做的蜜餞,本宮可是要被苦死了。”
“呸呸呸,主兒好端端的,說那個字乾什麼。”容佩端著托盤從一旁款款走來。
“安胎藥剛剛熬好,主兒快喝。惢心的蜜餞,奴婢悄悄拿了許多,輪不到三寶收走了。”
“容佩姑姑也欺負人,哼。”惢心跺著腳,嬌羞的跑開了。
如懿接過安胎藥,深吸一口氣,閉眼一口飲儘。
一張柔美的小臉苦的發皺,如懿忙撚起一顆梅子送入口中,這才稍稍緩和了幾分口中的苦意。
難得見到如懿這般小女兒姿態,江與彬憋住笑意,說道,“娘娘,良藥苦口,且再忍忍吧。”
口中的苦意終於過去,如懿看著江與彬,忍不住調侃道,“本宮能忍,不知江太醫可能忍?
惢心也快17了,本宮早前給她相看了幾個侍衛,她都不要。哎呀,這姑娘年紀大了,心思可真難猜。”
江與彬見狀,連忙跪地道,“微臣心悅惢心已久。奈何微臣家底微薄,尚未功成名就,還不足以保障惢心的未來。
故而,微臣已私下發過誓。待來日微臣做出一番事業了,必定八抬大轎,迎娶惢心入門。
此生此世,得惢心一人足矣,絕不納妾。”
江與彬話說的真誠,如懿也不免有些動容。
她抬手示意江與彬平身,緩緩說道,“二人婚配,真心是最要緊的。
你若不負惢心,本宮自當感念。你若是負了惢心,本宮也不會輕縱了你。”
江與彬低頭稱是,“惢心是個好姑娘。若是微臣負了惢心,那微臣也不配為人。”
如懿點了點頭,“待本宮這胎落地,會向皇上給你求個恩典,晉一晉你的官職。
想來離你所說的功成名就之日,也不會太遠了。”
江與彬謝恩告退。
李玉站在延禧宮外,默默看著江與彬遠去的背影,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