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在了高曦月的身上,她隻能一邊四處逃竄一邊痛呼。
聲音引來了屋外駐守的兩個太監。
兩人推門而入,想上前阻止,卻被玫貴人身邊的俗雲給攔了下來。
茉心本在小廚房給高曦月熬著補身的紅棗粥,聽到聲音急忙跑去了正殿。
俗雲正忙著阻攔兩個小太監,一時騰不出手。便見茉心衝了過去,死死的抱住玫貴人的腰,極力勸阻道。
“玫貴人,你在做什麼?我們主兒可是慧妃,你怎敢如此在鹹福宮放肆?”
“慧妃?皇上還當她是慧妃嗎?她現在就是個瘋子!毒婦,真是罪有應得!”
玫貴人粗俗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嘲諷的看著縮在角落,精神錯亂的高曦月。
茉心見狀,忙高聲喝道,“玫貴人,我們主兒雖然精神不濟,好歹身後還有高家。
你若是再如此欺辱我們主兒,高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玫貴人這才心有不甘的,將鞭子扔在了地上。
“高家又如何?一個臣子,還能把手伸到後宮裡來嗎?”玫貴人嘴上這樣說著,心裡也有些發虛。
今日之事,她是有些衝動了。
不過高曦月身後是高家,她身後可是太後。想到這裡,玫貴人又覺得沒什麼好怕的。
“毒婦,你就好好的待在鹹福宮裡,幽禁到死吧!”玫貴人放完這句狠話,便打算離去。
不知是因為鞭子的抽打還是藥汁的燙傷,竟讓高曦月回光返照般恢複了一絲理智。
她看著麵前的玫貴人,眼中忽而亮起了未知的光芒。那一瞬間,似乎又恢複了她往日慧妃的風采。
玫貴人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卻見高曦月攏著狐裘,緩緩的站了起來。
高曦月的身量極高,站在玫貴人的麵前,頗有些壓迫感。
玫貴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目光警惕的看著高曦月,生怕她發起瘋來傷到自己。
“蕊姬,你也不過是個供人取樂的玩意兒。在宮裡供皇上取樂,在南府供其他伎子伶人們取樂。”
高曦月麵色慘淡而冷漠,嘴角帶著嘲諷的弧度,眸底一片卻是漆黑幽暗,似乎能看穿人心。
“高曦月,你在胡說什麼?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竟還想著嘲笑我?”
玫貴人心中突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卻依舊強裝鎮定的直視著高曦月。
高曦月扶了扶鬢發上的最後一小朵尚未脫落的芙蓉花簪,冷笑道,“本宮的琵琶技藝,也是師從南府的教習師父海棠夫人的。
時隔多年,本宮依舊不忘恩情,將海棠夫人請到了高府做客。這人玫貴人應該熟悉。
她的閨名與玫貴人還有些相似的,好像是喚作白海棠?”
玫貴人臉色大變,從震驚迅速轉化為了怒意,低沉著聲音說道,“海棠夫人可是南府第一樂伎,你敢軟禁她?”
“哈哈哈哈哈。”高曦月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花枝亂顫。
“看你這臉色,本宮就知道,本宮查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咳咳咳……”
“你胡說什麼?你個瘋婦!你以為你說的話還有人會信?”
玫貴人神色驚慌,連垂著身旁的雙手都開始不住的顫抖。
茉心趕忙端來茶水,服侍著高曦月喝下,壓住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