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惡毒心腸的人,也配生下龍胎?”金玉妍強壓著怒火,恨恨說道。
“她的孩子金貴,本宮的孩子也是鳳子龍孫。每次本宮看到永珹這般虛弱,就難抑怨恨!
倘若是在玉氏,本宮一定衝過去,生撕了皇後和慧妃這兩個賤人。”
貞淑好一通勸慰,才讓金玉妍激動的心緒緩了下來,“主兒,這裡不是玉氏。
您若是貿然出手,說不定還會連累六阿哥和世子,您得三思啊。”
金玉妍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對,本宮不能連累世子。”
“奴婢覺得,旁人說的話皆不可全信。”
貞淑謹慎的開口又道,“且先讓奴婢差人去試探一番。看看那畫殊的右手是否受過劍傷。
若是受傷,那樣大的傷口必會留疤,便是鐵證。”
“你向來穩妥。隻是皇後不能動,她身邊的那個畫殊,難道本宮還動不得嗎?
皇後那人,本宮最是清楚。看似一副慈悲心腸,實則內裡早就爛透了。”
金玉妍眼底滿是狠毒,冷笑著說道,
“當初她把蓮心送到太監床上的時候,可不見她有半點兒憐惜。
如今區區一個畫殊,她應當也不至於心疼到動了胎氣。本宮便先拿她泄憤!”
紫禁城難得風平浪靜了好一段日子。
蘇綠筠又得一子,足月生下了七阿哥永瑢,健康白胖,瞧著就有福氣。
皇上和太後都十分欣喜,連富察琅嬅也親口叫人送去了雙倍的賞賜。
作為長春宮的掌事姑姑,自然是由畫殊帶著賀禮走了一趟鐘粹宮。
豈料她剛恭賀完蘇綠筠正欲離開,轉身便在鐘粹宮的門外遇到了盛裝而來的金玉妍。
“給嘉妃娘娘請安。”畫殊有些慌神,趕忙低頭行禮。
“喲,是畫殊姑姑啊。起來吧。”
金玉妍皮笑肉不笑的站立在門口,陽光從身後灑入殿內,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片晦暗不明的陰影。
“之前聽聞你得了水痘,本宮還擔心不已。聽說這玩意兒不僅奇癢無比,稍不留神若是破了,可是會留疤呢。”
金玉妍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畫殊的下巴。
染著粉色蔻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畫殊嬌美的麵皮上,留下一片紅痕。
金玉妍像是端詳著精美的瓷器一般,使著巧勁兒,迫使畫殊的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轉動著。
畫殊心道不好,大氣也不敢喘上一聲。她卻不知,金玉妍早已在鐘粹宮的拐角處,等候她多時了。
“不過,本宮瞧著你現在麵容依舊姣好,皮膚白的跟塊豆腐似的,想來是個極能忍的。
竟然能在得了水痘之後,忍著癢痛,連一顆痘都不曾弄破,不曾留疤。本宮真是佩服啊。”
金玉妍陰陽怪氣的說著,鬆開了捏住畫殊的手。
畫殊暗暗鬆了口氣,以為終於能夠逃離鐘粹宮,卻見貞淑和麗心一邊一個,左右擋住了她的去路。
畫殊沉聲道,“嘉妃娘娘,奴婢還要去長春宮回稟皇後,耽誤不得,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