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一番好意,反倒被嘉妃曲解成來看秀貴人笑話。
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脾氣的。臣妾一時氣不過,便與嘉妃爭辯了兩句。”
高曦月說著,還輕輕晃了晃皇上的手臂,話鋒一轉,語帶銳氣的說道,“嘉妃理虧,說不過臣妾,惱羞成怒的轉身要走。
本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可不曾想,臨走的時候,嘉妃竟然惡向膽邊生,用肩膀狠狠的撞倒了玫貴人。”
說著說著,高曦月還抹起了眼淚,語氣中充斥著心疼與悲涼,幽幽說道,
“可憐的玫貴人,她哪裡知道嘉妃的膽子會這麼大。
一時間防備不及,五個月大的肚子就那麼生生的磕在了地麵上。登時便鮮血直流,嚇人的很。
也不知道裡麵的小阿哥,還能不能保得住……”
皇上撥開高曦月的手,衣袍一掀,端坐在上首。
他手中摩挲著青玉龍紋扳指,冷肅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向了金玉妍。
金玉妍被皇上的眼神盯的頭皮發麻,忙氣憤的對著高曦月怒斥道,“慧妃,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皇上明鑒,臣妾不曾撞過玫貴人,臣妾是冤枉的啊。
分明是玫貴人自己站不穩,摔倒在地,還硬要賴在臣妾的頭上。
要怪也隻能怪玫貴人自己沒有福氣。有了身孕還不好好在宮裡養胎,非要出來作死。”
皇上的眼神越發幽暗了,如懿見狀清咳一聲,“嘉妃,你這話說的也太刻薄了些。
有孕的女子適當出門多走動走動,也是有利於胎兒的。如何能被稱為作死呢?
你也是生育過六阿哥的人了。這點兒道理還不懂嗎?
何況玫貴人有孕,你看在皇嗣的份兒上,也該避讓著她一些,怎能撞她?”
“貴妃娘娘是在偏幫玫貴人嗎?”金玉妍絲毫不懼如懿的質問。她細眉微挑,語氣輕浮的說道。
“玫貴人有孕已經五個月了,正是胎像最穩固的時候。她自己假意跌倒,故意汙蔑臣妾,也不是沒可能。”
這邊金玉妍還在振振有詞的辯解,那邊兒江太醫已經走了出來。
他低垂著頭,麵色悲痛的跪地說道,“皇上,微臣和齊太醫已經儘力了。
可奈何玫貴人身體虛弱,跌倒的時候腹部又不慎撞擊到地麵,已然小產了。是個……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
玫貴人性命垂危,齊太醫還在裡麵儘力救治著,隻是瞧著情形也不大好……”
“什麼?”皇上怒目圓睜,起身不可置信的說道。
許是動作太猛,皇上的身形竟一時穩不住,微微有些晃動。
如懿趕緊扶住皇上搖晃的身子,勸慰道,“皇上節哀。玫貴人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見皇上沉浸在悲痛中,如懿默默低頭,用帕子拭去眼角本不存在的眼淚。
“五個月不是胎像穩固嗎?玫貴人怎麼會這麼快就小產?”
越想越不對勁,如懿抬頭,對著金玉妍厲聲喝斥道,“嘉妃,玫貴人的孩子都被摔沒了,你現在還敢說玫貴人是假摔汙蔑你嗎?”
金玉妍一時有些哽住,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隻木訥的重複著,“臣妾真的沒有撞玫貴人。”
突然,金玉妍將目光轉向了秀貴人。似是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目光灼灼盯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