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開口訓斥了高曦月,金玉妍還以為皇上是憐惜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六阿哥和身後的玉氏。
她心裡頓時多了些底氣,委屈的抹著眼淚哽咽道,“皇上,臣妾伺候了您這麼多年。
臣妾不識藥理,不通醫術,您是知道的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金翅白蘭花是什麼東西,求您明察啊。”
可皇上卻並未理會金玉妍的淚水。隻顧著低頭飲茶,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施舍給她。
高曦月冷冷瞧著金玉妍的惺惺作態,心裡早就篤定她是心虛。
她柔柔開口,狀似閒聊的說道,“對了,嘉妃,今日怎麼沒瞧見你身邊的貞淑啊。
她可是你從玉氏帶來的陪嫁,你沒見過那金翅白蘭花,她可不一定沒見過吧。”
“貞淑麵上有傷,不便出來見人。再者,她也不通藥理,慧妃可彆胡亂臆測。”金玉妍立馬解釋道。
隻是她因為過於著急心切,語速不自覺的有一些快。
高曦月察覺之後暗暗笑了笑,和如懿交換了一個隱秘的眼神。
“你胡說!”高曦月語氣堅定,眼中滿含著挑釁的白了金玉妍一眼。
轉而便對著皇上說道,“皇上,臣妾身邊的宮女曾偶遇過啟祥宮的宮女,無意間聽說嘉妃身邊的貞淑原是醫女出身,精通醫術。
這麼多年嘉妃的身子,都靠著貞淑調養。怎麼嘉妃這會兒卻說一個醫女,不通醫術呢?”
此話一出,金玉妍隻覺得自己如墮冰窖,渾身隻剩下冰涼和麻木。
貞淑是醫女的時候,她一向瞞得很好,究竟是誰說漏了嘴?
她身邊的宮女都不是這般不謹慎的人,她平日裡禦下也是極嚴,那些宮女都是不敢亂說的。
啟祥宮的宮女……莫不是,馮常在身邊的?
還不待金玉妍多想,皇上便命進保,即刻去啟祥宮捉拿貞淑。
秀貴人見形勢已經逐漸偏向了金玉妍,生怕她再有機會逃脫。
為了把罪責全部扣在金玉妍身上,為自己撇清乾係,她趁機添油加醋的說道,“皇上,嘉妃身邊的麗心也不無辜。
玉氏朝賀那晚,嬪妾在湖邊小築親眼見到嘉妃與一男子私會。二人的行為舉止甚是曖昧親密,關係絕非尋常。
當時就是麗心在一旁通風報信,才讓那男子逃脫了。
不過嬪妾可以肯定,當時那男子的身影,就是玉氏世子。對了,這事陸常在也看到了……”
突如其來的一頂綠帽子,讓皇上頭疼不已。
他扶著額頭,耳邊儘是嗡嗡的轟鳴聲。此時的皇上,已經不想再聽金玉妍多說一個字了。
“來人,將嘉妃身邊的貞淑和麗心通通關押進慎刑司,嚴刑拷打。務必讓她們說出真相。
至於嘉妃,暫且禁足,待事實查清,再另行定奪。”
金玉妍見情況急轉直下,心裡又急又氣。秀貴人這個賤婢,攀咬她就罷了,竟敢汙蔑世子!
她自從生產完六阿哥,又與六阿哥母子分離後,不僅時常食欲不振,情緒起伏不定,還十分的暴躁易怒。
遇到一點點小事,都會焦慮煩躁,喜怒無常,難以自抑。
此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金玉妍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的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向前衝去。
饒是她努力睜大雙眼,也分辨不清自己在做什麼了。
待她回過神來,就見秀貴人已經躺倒在地,身下淌著鮮血,捂著肚子大聲咒罵著。
可漸漸的,秀貴人的罵聲越來越弱,到最後,隻剩下淒淒慘慘的哀嚎。
一旁是如懿和高曦月的驚呼,以及皇上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