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麵上漾起怒意,眼見四下無人,索性指著如懿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你不就是見著我皇額娘體弱,想要趁機來討好太後,以謀奪皇後之位嗎?
你的那點兒齷齪心思,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我!
當初,你差點兒搶走了皇額娘的嫡福晉之位,如今看來,仍舊賊心不死啊!”
如懿柔弱的仿佛被厲風吹散的楊柳一般,帶著幾分惶恐,略略後退。
“公主誤會了,本宮並沒有這個心思。
本宮也是擔憂皇後和八阿哥,所以才到太後的船上來陪著太後的。”
說罷,如懿嬌怯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往船艙內瞟去,“太後好不容易安睡,公主還是低聲些吧。”
“你少拿皇祖母來壓我,你以為我會輕易被你蒙蔽嗎?你這個陰險狡詐的毒婦!”
璟瑟罵的正歡,才不管那些。
誰都知道太後喜愛迎風觀景,她的臥房分明是在翟鳳船的前端。
如今這裡不過是船尾,離太後的臥房遠的很。
就算璟瑟的聲音再大,怕是也難以傳到太後臥房那邊去的。
誰知道如懿這話是不是在誆她。
璟瑟繼續囂張的辱罵著,口中的言語也越發粗俗無狀起來。
“放在民間,不敬主母和嫡子的妾室,是要被發賣出去的,為奴為婢,為娼為妓的。嫻貴妃你……”
“奴婢給公主請安,公主一大清早的在太後船外高聲吵嚷,是有什麼要事嗎?”
竹簾掀開,福珈從船內走出,敷衍的朝著璟瑟行了一禮,肅聲開口問道。
福珈是太後的貼身宮女,她的臉麵和態度足以代表太後的意思。
璟瑟心中一慌,瞥了一眼如懿。見她麵色淡然,想來看來剛剛那句話並沒有誆自己。
璟瑟的語氣立馬柔和了許多,麵上換成了一副恭敬姿態。
似乎剛剛那些跋扈乖戾的神色從不曾在她的臉上出現過一樣。
“福珈姑姑,本宮是奉皇阿瑪之命,特意來求見皇祖母的。
皇額娘身子不好,可永琮不能沒人照料,所以皇阿瑪希望皇祖母能夠再將永琮給接回去……”
“笑話,當初皇後不惜跟哀家撕破臉也要把永琮帶走。
現在永琮落水遭難了,她倒是願意又將永琮送回來了?”
福珈把著簾子,太後從船艙內緩緩而出。漠然的麵容上是極明顯的冷硬嘲諷之態。
璟瑟不敢反駁太後,隻得跪下低聲哀祈求,“皇祖母,您是永琮的親祖母,您不能這般冷情的放著永琮不管不問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直接戳痛了太後的心窩子。
“璟瑟,哀家原先以為你是個內向木訥的,沒想到心思竟然藏的這樣深。如今都敢質疑起哀家了?
哀家若是放任永琮不管,就不會在翟鳳船尾專門設立佛堂,帶著嫻貴妃徹夜長跪,虔誠為永琮祝禱了。
如今哀家隻是身子疲乏將將入眠,你便在這裡高聲辱罵嫻貴妃。
吵吵嚷嚷,不尊長輩,不敬庶母。反而還惡意揣測哀家和嫻貴妃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