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abo」!
第一次爆炸發生的時候,alha的思維一片空白,等到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第二次爆炸的熱浪向後推出了好幾米遠。秘書和保鏢從後匆忙地跑來,在喧囂中大聲勸阻他“先生!彆再往前了,救援馬上就到了!”
alha拂開了秘書想要拉住他的手,秘書也是個成年的男性beta,居然被他這一下搞得向後仰倒,踉蹌著跌到了地上。
“……滾。”他嘶聲說,頂級alha的力場猶如籠罩在這裡的領域,令人無法違抗他的所有命令。
alha脫下大衣,在上麵直灌了兩瓶水,然後罩在自己頭上,就這樣直直衝進了沸騰燃燒的火海內。咆哮的火焰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就像翻湧在空中的岩漿,隨時準備燒死闖入的來犯者。但alha的體能與耐力皆遠超常人,甚至遠超與他同人種的其他alha,他渾如一頭撲入烈火的雄獅——或者野豹,周身席卷著破開高熱的颶風,在救援部隊趕來之前,便已經狂奔到了燃燒屏障的另一側。
心中再沒有其他念頭了,alha直視熊熊燃燒的殘破車體,由於前後遇襲的距離太過接近,兩輛車的車頭和車尾徹底懟在了一起,他沒想去搶救那枚珍貴的腺體,而是衝著第一輛車,直接伸手扯住了被火舌舔舐至滾燙變色,在爆炸後依舊堅固的駕駛位車門。
……如果他已經醒過來了,並且爬到前座去了呢?
alha的手掌都燙出了皮肉滋啦的焦響,可他仿若無知無覺,全身上下的肌肉如群山般隆起,以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生生撕開了前座的鋼鐵之門!
運送捐贈者和他的腺體的救護車,車體都是特製的,這完全是為了防止有人從外部一槍狙進要害,即便它承受了兩次爆裂的襲擊,這也是一座難以入侵的移動堡壘,沒有人會想嘗試著徒手撕開它。然而,那堅固的金屬逐漸扭曲、斷裂,alha的骨骼和血肉也在發出令人牙酸的顫響,他的臉頰上浮起道道青筋,渾身都是被烈焰灼燒過的煙味,發尾亦飛揚著枯焠的火星。一下又一下強有力的撕扯,車門就像一張堅硬而有韌性的厚重卷餅,被他硬是拉出了刺耳的摩擦聲,變形堆在了一處。
alha想要鬆手,他張開手掌,張了一次,張了兩次,卻沒能把手從瀝青般熾熱粘稠的金屬上拽下來。
他沒有理會這個,他的眼睛從車裡看過去,那裡隻有兩個倒在駕駛座上,卡在車座間垂死□□的司機和助手,根本沒有他要找的人,於是alha直截了當地把手從車門上撕立下來,血肉黏連的水聲,車門上已然貼了一塊蜷縮焦黑的皮肉。
血流滴滴答答,alha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這樣的痛,他茫然地想他到底在找什麼呢?這生死未卜的是即將要和他離婚的妻子,可他卻如同被什麼偏執的力量驅使著,一定要來這裡看見他最後一眼……自己到底在找什麼?
他不顧再次爆炸的危險,掰開了車座,將司機和助手全部不甚在意地扔在身後,執意要探進這座搖搖欲墜的熔爐廢墟,去拉住那個人的手。他不是很傷心,也並非悲痛欲絕,隻不過,他的思維異常空茫,好像在爆炸發生時,他心裡的什麼東西也跟著粉碎成了隨風而逝的灰燼,全然消失在了天空的另一端。
……隨時都會有再次受到襲擊的危險,你要為了這個oga去死嗎?
alha一言不發,深邃的麵孔上擦著焦黑的灼燒印記,他繼續以驚人的力量掰開合金護欄,血流不停地濺在炙熱的空氣中,又被燙出了縷縷的煙。
……他對你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他不聽話,又固執又愚蠢,一次一次地拒絕你的好意,堅持要從你身邊離開……他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alha還想再深入探進療養艙的位置,耳邊卻傳來了遙遠的呼喊。
“……他在這!看見了,他在這!”
“……快把先生拉出來,太危險了!!”
隨即,alha的腰腹被什麼東西圈住了,大量降溫的冷霧狂灌進來,水汽蒸騰的聲音像某種動物拖長的垂死尖叫。他宛如一頭被人打攪了睡夢的獅子,驀地暴怒咆哮起來,身後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將他七手八腳地拖離了危險地。
“滾、滾!”他怒吼道,“這種事不用你們管,滾開!”
如果不是alha之前耗費了太多體力,隻是這些人,根本就按不住他,兩位助手不敢插手alha之間的搏鬥,隻能在一旁苦苦勸說“先生,救援已經來了,馬上就能把太太救出來了,請您冷靜一點啊!”
“您受傷了,還是先包紮傷口吧!”
空中瘋狂噴灑的冰水猶如從天而降的豪雨,那一瞬間,人群的吵鬨和世界的喧囂皆在離他遠去,雨幕隔絕了他耳畔的動靜,也將alha當頭淋了個清醒。
——我在做什麼?
——我像是瘋了一樣,我的情緒應該很冷靜才對,為什麼我會突然發怒?
——他們又在做什麼……?
漸漸的,他不再掙紮了,與他搏鬥得快要精疲力儘的保鏢稍微遲疑了一下,緩緩鬆開了對他的鉗製。烏黑濕透的發梢黏在alha的側臉,焦味撲鼻的街道上,他看著那些人撲滅火焰,處理殘餘的□□,再沿著他之前撕開的豁口,用工具切開車體……他就這麼看著,冰水混合著他身上的血,滲進焦黑的地麵。
我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