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_給我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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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2 / 2)

小劉要給李赫等待的朋友打電話,一問,李赫卻搖頭“沒有電話。”

那就是酒友了,問微信有麼,他還是搖頭,聲音很倦地道“等吧。”

沒過幾分鐘,李赫在暖氣和檀木香氛裡歪著頭睡著了,小劉搜出毯子輕輕給他蓋上,看了眼鐘表時間,打了個哈欠,旋即側頭專注地看著明亮的站台。

他擅長盯梢,以前一動不動地匍匐在草叢裡,一待就是兩天兩夜。

在小劉的眼裡,連一隻突然躥過去的黑貓都不放過。

淩晨六點,天蒙蒙亮了。

後座的窗簾關上了,不見光亮,李赫腕間手環卻忽然震了幾下,他調的鬨鈴響了——

他早上要帶著狗晨跑,通常這個點就被喚醒了。

李赫睜了眼,很慢地眨了幾下,視線前方是關機的屏幕。

“小劉。”他喉嚨乾澀,連說話聲音也是啞的。

“小赫總,我在。”小劉聞聲打開中間擋板,露出回過頭的臉,“您醒了?要回家嗎,您朋友一直沒來。”

“是嗎……”李赫蹙著眉心,胃部翻滾著難受,他打開窗簾望向車站,淩晨六點,已經有行人在落葉堆裡開始等公車了。

“今天有早會,去公司還是回家?”小劉問,“對了,昨晚我幫你遛了迪仔的。”

李赫愛犬friday的中文名,是小劉取的,叫迪仔。

李赫的視線仍然看著車站,注視了一會兒才說“回家。”

他不允許自己一身酒氣的狼狽樣子出現在人前,要先回家休整一下再去開會。

他洗澡的空隙,小劉去幫他遛狗了,順便給他買了早餐回來。

李赫獨居,通常是自己下廚,也做給小劉一起吃。

他喝了一口新鮮豆漿,嘴唇抿著吸管,狀態比方才恢複了些“昨晚辛苦你了,謝謝。”

“不辛苦,應該的,不過……您那位朋友,一直沒出現,我想應該是喝醉了直接回家了,要不您打電話問問情況?”

“不用了。”

李赫雖然喝醉,卻沒有斷片,他記得很清楚,跟他喝酒的那家夥,根本沒喝醉,他很清醒,讓人懷疑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卡刷了多少,手機裡有短信提示,所以……他認為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外賣員失業了,現在應該是去做酒托了,也可能同時兼職在江南美術館工作。

儘管被酒托騙了酒錢,他也並不太生氣,昨晚的消費他看了,自己喝了兩瓶酒,喝完第一瓶後他追加了一瓶。小白喝了一瓶,按理說有三瓶的消費,但實際隻刷了自己喝的那兩瓶酒的費用,炸雞七十八,是對方吃的。

李赫猜對方喝的本來就是不是酒——是酒托的概率更大了。

況且,自己跑去過營業點的美術館,碰了未展出的裝置,這行為要是放在規矩嚴苛的博物館,是要罰款的。

就是把自己丟在路旁走掉,有些不道德。

……說不生氣,多少還是有一些氣的。

到公司後,李赫就讓小劉回家休息了,並告訴他今天不會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了,他衣裝整齊地坐電梯上樓,會議前,不出所料接到了父親李輝的電話。

果不其然,是質問昨晚的事。

“朋友生日,我喝多了,”他簡短地解釋,“手機沒電了。”

“你很少會這樣,”李輝探究地問他,“是哪個朋友,你在上海,見到什麼人了嗎?”

“沒有。”他一口否認。

“如果…你見到李煊,他問你要什麼,你都不能給,他有多危險,你知道的。”

“爸……”李赫輕輕扯了扯嘴角,表情淡下來,“我沒有見過他。”

“沒見過就好。”李輝又問了幾句他工作上的事,方才掛電話。

開完會,李赫看了會兒文件,簽完字,就穿上外套離開。公司的停車場停著一輛他自己的帕拉梅拉,他是開車去的江南美術館,因為年輕,身體撐得住,像昨晚上那樣的宿醉,隻睡了四個小時,也沒有影響到他今天的狀態。

在附近的商場停好車,李赫步行走到江南美術館。

今日聖誕特展,營業到晚上十點。

美術館園區外人來人往,李赫預約了電子票,在窗口兌換了一張紙質票,是特彆設計過的立體卡,打開後,有紅磚樣式小房子,房子前方有一株深綠的冬青樹。

他持票入場,果然看見昨晚玩過的裝置很火爆,很受孩子歡迎,拿著糖在廣場上追逐“是聖誕老人給我的糖,他聽見了我的願望!”

有的什麼也沒得到,在木屋外哇哇地哭,哭彆的小朋友都有,為什麼就自己沒有。有個掛著員工牌、戴著聖誕帽的青年,彎腰哄道“小朋友,剛剛聖誕老人可能走神了,沒有聽見你的願望,不要灰心哦,你要不要進去再試一次,試試不要說出口,興許他會聽見呢?”

那小朋友揉了揉眼,聽他的話,重新排隊進去了。

看見這一幕,李赫忽然想起來昨晚得到的薄荷糖,他下意識摸了摸衣兜,發現衣兜裡隻有紙巾、電子煙以及手機,昨晚穿的大衣沾了酒氣,已經被阿姨上門收走了。

他找到那位員工“打擾一下,請問,這個叫《許願站台》的裝置藝術,是哪位設計師的作品?”

員工“這是我們美術館的策展人設計的。”

因為是為兒童做的許願裝置,這個裝置的特性,讓白鈞言選擇不署名。周館長問了他兩次,他都這麼說“倘若小朋友們知道,這是被特意設計出來的,恐怕會不認為它有那麼的神聖。”

李赫又問“是不是…大概這麼高。”他比了一下,“一八零左右,皮膚很白,臉上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很……”

很凶。

不止瞪了自己兩次了,仿佛不懂得如何控製情緒。

李赫形容“昨天他穿的米黃色羽絨服,像個小麵包。”

員工啊了一聲,對他這個形容一下有了畫麵感,撲哧一聲笑出來“您認識啊,對,沒錯,就是他設計的。”

“他叫什麼?”

員工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就很快回答了“他叫白鈞言。”

姓白,後麵具體是哪個字不太清楚,聽起來像“卷”字。

李赫說謝謝,接著詢問了《腐爛》這個雕塑作品的所在展館位置。

找到雕塑,他停在警戒圍欄外凝視了許久。

這種撲麵而來的壓抑感,隱隱散發著臭味的感覺,和旁人對李煊的評價一致。

“叔叔,這裡為什麼有點臭味?”

不遠,李赫聽見一個小孩在問,他扭過頭去,看見一個同樣戴著一頂聖誕帽的男生,蹲下來道“因為啊,展品旁邊的液體,設計的藝術家說是用鮮花的汁液提取的,是天然的,已經一個月了,所以有一點小小的異味。”

李赫一聽,就知道為什麼叫《腐爛》了。

原來是真的腐爛了,字麵意義上的腐爛。

他聽見白鈞言對小孩子說“不要叫叔叔啦,哥哥年紀也很小的,我隻比你大十幾歲呢。”

小朋友“哥哥幾歲了?”

白鈞言反問“你幾歲啦?”

“我五歲啦!”

白鈞言很有耐心“那哥哥就比你大十三歲,哥哥十八歲哦。”

李赫看著他把小孩子牽到家長手裡,笑容很燦爛,孩子家長約莫是覺得這個雕塑展品不吉利,很快拉著小孩走了。

“白……”李赫停頓,喊“小白。”

聞聲,白鈞言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轉身目視著他。

李赫身高腿長地站在黑色的群像雕塑旁,展館的燈光顯得他整個人都是柔和的,不見絲毫宿醉感。他拿著門票揮了一下“我今天補票了哦。”

任昭說“我問警察要了他的聯係方式,他叫張超,我打電話道謝,本想請他吃飯,好心人說他已經回國了。”

“人家救了你一命,是應該好好感謝,”白鈞言思索道,“我們回國再請他吃飯吧。”

對於救了任昭的人,他心裡的感激難以言表。若不是碰巧有好人外出,任昭現在就沉沒在印度洋的洋流裡了……

白鈞言是臨時請假來的斯裡蘭卡,多陪了發小幾天,看他好像真的走出來了才安心。他不敢在國外待的太久,因為請的是喪假,若再請假下去,恐怕工作得丟。

回國那天下午他就去單位報到了,隨後從陳斯然那裡取回了健身卡,問陳斯然進度如何“你們在一起了嗎?”

陳斯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含糊道“快了快了。”

事實上,渣男油鹽不進。

陳斯然給他送過蛋糕,說是自己做的鬆子蛋糕,連著幾天在對方健身的時候,給他送礦泉水,送的水渣男有時很自然地收了,說謝謝。蛋糕和小餅乾渣男卻沒有要,說不愛吃。

前後都大半個月了,陳斯然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無解的情況,感覺李赫種種行為,都是直男慣有的,還不是一般的直男,但為什麼會收自己送的水呢?

直到昨晚,陳斯然覺得差不多了,找他要微信時,才找到答案。

好像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他說“我不辦卡。”

禮貌的語氣帶著平淡的疏遠,既不是很冷漠,但也無法再進一步,甚至於說完,還在繼續機械地做深呼吸和臥推。

當然,這麼丟臉的事,陳斯然是不會如實告訴白鈞言的。

所以白鈞言還以為他進行的非常順利。

從斯裡蘭卡回來的第二周,白鈞言負責接洽的項目出了差錯。

江南美術館每周都有公益活動,就在公共圖書館外的廣場,購買門票可免費參與,夏天有野營,秋天有陶瓷繪畫等手作活動,冬天有手風琴的表演,青年藝術家的戶外行為藝術展覽等……

這次聖誕特展,是他們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策劃的,跟一個丹麥的現代裝置藝術家合作的室外玻璃裝置展。

結果,昨天玻璃運過來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天氣冷的緣故,工人一搬下來就碎裂了一片。玻璃很大,需要幾個人合力抱起,短時間內,完全不可能找到能尺寸和質地都一模一樣的彩繪玻璃。

丹麥藝術家大發雷霆,堅決不肯更改方案,認為他的作品,缺了這一片教堂玻璃,就少了靈魂。

有時會碰上這樣對自己的作品說一不二,從不因地製宜的人,這位藝術家不肯妥協,寧願撤展,無奈之下,大家隻能熬夜開會商量替代方案。

這次特展分兒童和成人兩個區域,成人的部分昨天就布置完畢了,現在差的是兒童展的部分。

同事文哥說“就像去年一樣,做氣囊裝置,尋找小卡片,糖果那種活動可以嗎,去年得到了很多的好評,剛好倉庫有現成的。”

周館長直接否決說不行“去年用過的東西怎麼還能再用。”

整個辦公室一共隻有十來個人,圍著暖爐七嘴八舌地商量方案“彩繪盤子,請一個聖誕老人演員來,我也可以扮成聖誕老人……”

周館長搖頭“我們又不是幼兒園。”

兒童展的重點在於互動性和趣味性,太複雜的小孩子哪裡懂,簡單的在過去幾年已經被他們玩出花來了,本次丹麥藝術家的方案,本是個非常獨到的策劃,豈料出了這種差錯!

白鈞言抱著本子寫寫畫畫,最後撕了一張紙,竟然開始折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插嘴,過了好久才說“我看倉庫裡,還有去年留下的聖誕樹,可以布個室內景,邀請兒童進去許願。”

有人插嘴“這麼老套的嗎?”

“不是,”白鈞言晃了晃筆,忽然站起,穿著鞋踩在自己坐過的凳子上,手中方才折騰的“折紙”,方才現出麵目,他將筆帽掛在剛才用毛衣線頭打結的繩子尾端,忽然鬆手,將紙丟了下去——原來,這是一個用紙裁出來的降落傘。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跳脫的行為。

“我們可以折紙,也可以明天去采購,批量采購這樣的小降落傘,原理很簡單,從上方飄落就行了。在圖書館前麵的空地做一個十五平方的室內空間,做一些簡單的布景,隨便做成什麼樣都行,比如說,展出一塊帶有“神秘力量”的雕塑、石頭什麼的。然後我們要告知進入空間的人,隻要停在樹下許願,神明就會聽見你的心聲。”

“……心聲?”

望見周圍同事領導或不解或荒唐的目光,白鈞言淡定自若地解釋“做一個簡單的體感裝置,人隻要站在特定的位置超過二十秒,這些降落傘就會帶著答案,或者禮物,從天而降。”

“啪嗒。”他丟下來的降落傘,帶著筆帽再次落地。

白鈞的解釋簡單易懂,是個簡單的,類似求神拜佛等神秘儀式的裝置,就好比在寺廟佛前虔誠地晃動簽筒,如果恰逢某種外應,心有所願之人,會不會認為那其實是神在回應自己呢?

周館長若有所思,認為想法可行。

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裝置,會認為上麵是不是有人在操控,但這畢竟是做給兒童的展出。

“不過白鈞言,你又怎樣保證,人會站在你說的那個位置呢。”

“他們會的,”白鈞言語氣非常篤定,“室內隻有那一樣物品,我們完全可以用聚光燈來引誘,就和餐廳喜歡用飽和度高的明亮色是一個原理,這是一種心理暗示。”

“那……”坐在白鈞言對麵的同事開口,“這個裝置的原理呢,難不成我們要安排一個人在屋頂,看見人進去了,就丟一個禮物下去麼?”

“自然不是,這是隨機性的東西,如果人為操控,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通過地麵重量的傳感器,站在特定位置超過二十二秒,裝置啟動,屋頂藏著的小降落傘就會隨機掉下來一個。二十二秒是個很微妙的時間,”白鈞言掏出手機,打開時鐘秒表,“大家試試,在心裡許願,明年有沒有什麼想實現的,比如脫單,暴富。”

聞言,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被他所引導,竟真的在心裡思考起願望來。

屏息數秒,白鈞言暫停秒表,拿著手機展示給周圍人看“不多不少,剛好二十二秒,除了有的人很貪心,許下很長很長的願望,我想,二十二秒這個時間節點是完全恰當的。”

周館長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欣賞“白鈞言,四十八小時,有把握做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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