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街道方向激戰正酣,士兵們依托殘存建築物和預先構築好的沙袋掩體打擊並遲滯敵軍進攻。由於保障帶已經被突破,敵軍進攻方向上再無阻礙,一時間代行者機械營的兵力來不及聚攏,身處二線的摩托化營就頂了上來,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200多頭龍龜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說是佯攻,但它們身後那八千多灰晶影守也不是吃乾飯的。
“我手裡還有三個整編營呢,你把火箭筒、無後座力炮打坦克的家夥勻我點就行。”藍壘夏的肅穆麵容映在屏幕上,帶著股破釜沉舟的堅定。
葛蘭聞言停頓了片刻,然後慎重點頭答應道“在這個節點去動用能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那麼陣地就交給你了,狙擊手。”
身為機械教廷的教皇,她清楚並信任合作夥伴的能力。
藍壘夏一直充當著隊伍裡狙擊手的角色,包括他此時駕駛的白鳥機體,總是在遙遠的距離發動攻擊。
但在這會,他手裡提著名為“璃月”的十字騎士槍。
狙擊手不光是槍法好,也包括了需要掌握移動射擊、負重越野、極限奔襲、搏擊對抗、野外生存、消除遺跡、工事構築、信息傳遞等幾十項技能,除了會蹲點還要會攀岩,會遊泳,能開車掌握多種交通工具,要抗壓抗寂寞,獨自完成任務還得會溝通擁有良好人際關係,可以進行協同作戰。
藍壘夏擁有遠程攻擊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缺乏近戰的手段,甚至於他的格鬥能力還要超過一般的步兵。
麵對葛蘭的囑托,藍壘夏笑了笑,他轉而麵對士兵們在通訊頻道通過翻譯裝置道“原屬第七第八團的弟兄們,如今一雪前恥的機會到了。拿起你們的武器,我將帶領你們奪回陣地。”
火箭炮營和榴彈炮營的士兵們初始有些茫然,尤其是火箭炮營的士兵們,數天前被災變體攆得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記憶還很清晰。但既然副團長要他們從後方頂到前線,他們也不得不執行命令逐步和步兵營的士兵換防。
他們害怕,甚至有些士兵怕得要死。但經曆過一次潰敗,他們心裡更清楚,一味地逃跑隻會死得更快。
“妮婭,等10分鐘一過,你就施展能力幫我變身本相。”藍壘夏吩咐道。
葛蘭率部離開時回望白鳥機體,隻見遠處那一點寒芒槍隨如龍。她低聲嘀咕了一句“是個內心溫柔的人啊。”
璃月,槍長45米,雙槍頭,因為單分子刃的槍刃呈金色而得名。
槍,百兵之賊,意為狡獪莫測,有變幻莫測,神化無窮之能。
古書載“其進銳,其退速,其勢險,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藍壘夏所習槍術,集石、楊、馬家槍,峨眉槍、沙家杆子和少林槍為一體,又融合進後世的機甲術,最後創成一門極烈槍法。
與劍17畫圈的槍術不同,藍壘夏的槍呈筆直的一線,然而螺旋氣勁灌住進槍體之中。由月神合金構築的槍體即可以吸收能量又可以將之反彈。被槍命中的噬魂獸軀體,正麵不過是細小的槍眼,背麵卻出現出海碗大的窟窿。
白鳥在陣地上飛揚,天空之中降下淅淅瀝瀝的碎冰,繼而轉為鵝毛大雪。
據戰後幸存老兵西蒙在戰後回憶錄中所說
我所在的班組由於行動遲緩沒能跟上大部隊行動,我本以為會成為炮灰。因為留下的炮營士兵軍事素質根本無法同離開的主力部隊士兵的相提並論。
然而我很快見識到了人生中印象最深的一場大型魔術表演。是的,因為我至今無法理解見到的一切,也找不出貼切的字眼去總結。
沒有見識到的人永遠無法想象得出當時的場景,天地寂滅,萬物成灰。你無法分清天空的飄舞的飛絮,究竟是雪花還是飛灰。炮火連天,機械外骨骼的士兵們對著衝撞而來的巨獸群進行反衝鋒,連大地都在震顫。
一切是那樣的喧囂,而喧囂到了極致就是寂靜,在冰雪覆蓋的天地之間,人所感受到的,反而是一種孤寂和蒼莽。
我見過藍將軍的槍術,按理來說,任何一門殺戮技巧都是冰冷而殘酷的,但他確實將其化作了一門藝術。看他用槍,就仿佛是在看一場貴公子在冰原上所跳的遺世而獨立的舞。我至今還記得他的兩式槍法,一式名為“朔風蕭蕭”,另一式是“星河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