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帝拯救大荒!
“風行者”無人偵測球群很快擴展了編隊,通過機載的探測器對島上幾百處濃鬱的溴霧噴發地進行了標注。儘管從高空無法觀測到地麵的具體情況,但溴霧並不影響“風行者”們投擲“狼蛛鷹”智能炸彈。
限於偵測球的體積,每一台“風行者”僅能搭載30kg的貨物,除去各類設備實際載彈量為20kg。15枚“狼蛛鷹”智能炸彈被呈弧線依次拋向其中一個標定區域。
這些智能炸彈呈圓筒狀,裝載於固定的隔間內,啟動後可以依靠頂端的微型螺旋槳自主飛行1公裡,抵達攻擊區域。此時受到溴霧通訊阻塞,偵測球隻能如同扔普通航彈那樣,利用慣性和時間差維持一個覆蓋麵,來保證毀傷效果。
伴隨著彈體內雲爆劑和鋁熱劑的爆炸,15個直徑7米的火球騰空而起,彼此累加的覆蓋麵達到了上百平方米。
受到高溫焚化,活躍的孢子立即被殺死,轟炸區域的溴霧也跟著淡了幾分。
理論上,投送納米機器人淨化空域的效果會更好,那才是治標治本的方法,然而藍壘夏壓根沒打算和已經占據了一整個行星的阿斯洛林族拚生產力。
在戰勤參謀維比婭的指揮下,六十台“風行者”累計對島上溴霧噴發點執行了12輪壓製式轟炸。為此,她借著潛水機甲清理近海水下的機會,又從後方拉了3輛全封閉輪式兩棲運輸車,每輛車長12米,車頭加掛兩節車廂,單車載重量達到30噸。
作為一名代行者,她對於人類曆史上提出的“火力製勝論”很是推崇。代行者人口匱乏,但生產力比人類還高。如果不是擔心誤傷島上失聯的友軍,她更樂意派武裝直升機搭載火箭巢去執行犁地任務。
佩爾根很快注意到了周圍傳來的爆炸聲,同時他也注意到溴霧的濃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足足14噸多的微型智能炸彈,直接導致島上用於發射乾擾孢子的魔眼暴君部隊傷亡超過6成。加上海風導致的空氣流動,溴霧對於通訊的乾擾力正在急劇下降。
“采用發煙裝置給陸航部隊引導目標,標注我們的所在位置。”佩爾根下令說。
溴霧已經淡化到無法遮蔽其他顏色煙霧的程度。當然,發射煙霧很可能引來敵軍,不過作為主力部隊,佩爾根並不擔心麵對麵的交火。
行軍途中,他們一共遭受了2次精神層麵的攻擊。一次被鬨鈴和藥劑化解,一次則是由無人動力裝甲化解。
5分鐘後,直升機的轟鳴聲在頭頂響起。趕來的空騎小隊投送了信號加強器和中繼器的部件。經過組裝搭建後,步兵們恢複了同上級的聯係。
茵娜站在艦橋上一直在等待前線傳來的消息,期間她同作戰參謀和參謀長反複討論了可能出現的問題和應對方案。一小時後,顯示部隊綠點重新亮起的那一刻,她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海島北方的一處建築物廢墟中,海水灌滿了地下室,建築物底層剝落同大海相連。一隻六條腿全身灰黑色的小狗大小的幼獸坐在水下的樓梯上。它正是聖靈黑沙島上阿斯洛林族一方的波隊指揮官克洛伊納。
“蒙迪利,你覺得如果我們集中全部的兵力能否殲滅敵軍。”克洛伊納問。
“已經不可能再有截獲落單敵軍小股部隊的戰機了。一旦溴霧全部消散,我方就會麵臨被導彈攻擊的風險。”回答的是一個流質半植物個體。
那是一隻澤巫,仿佛泥漿一樣的軀體平鋪覆蓋了上百平方米的水麵。透過稀疏的流體軀體縫隙,一顆顆巨大的魚卵顯露出來,它們的直徑超過了6米,其中大部分都已經破裂,隻有部分還被綠色的柔性輸送管聯通,很顯然這是一座隱秘的孵化池,而澤巫正在給卵供給養分。
克洛伊納沉默了幾分鐘,似乎在權衡利弊,它再度開口詢問道“敵軍的水下部隊是否對撤離構成威脅?”
“沒有。撤離通道是暢通的。”名為蒙迪利的波隊參謀長回答得很乾脆,“以敵軍數量,他們隻是做了驅離嘗試。”
“讓部隊撤退吧,帶上那名機械體軍官的殘骸回去做研究。”克洛伊納露出人性化的複雜神情,“父親多半會斥責我的撤軍行為,並將其歸結為怯懦的個性所導致的惡果。然而沒有價值的犧牲,既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
艾蕾站在霜降號戰列艦上,透過玻璃她看到艦炮發射噴出的火焰將船側映得一片火紅。
29門艦炮的齊射使得船身略微搖晃,然而她並不擔心會無法命中目標,因為相比於曆史上的艦船,如今所有的艦炮都采用了製導炮彈,炮擊的誤差不會超過1米。
炮彈以4馬赫的時速準確命中了岩壁上用鋼筋混凝土加固過的地堡,一層似有似無的光膜護盾攔住破片和衝擊波。
“460毫米炮換裝核彈繼續嘗試攻擊。”艾蕾麵無表情地下令道。
能量護盾科技並不罕見,鼎盛時期米拉爾人甚至將其小型化配備給單兵使用,因此他們的步兵也就隻需要機械外骨骼,沒有進一步研發動力裝甲。
不過能量護盾發生器也有缺點,它很耗能源而且有承載上限,不光是麵在單個點上也有。
十幾秒後,9朵小型蘑菇雲在炮擊區域騰起。護盾出現了明顯的波動,但依舊把傷害攔了下來。
就在艾蕾考慮是不是聯合其他幾個艦長一起集火某個點再作嘗試時,導彈來襲的警報接入了她的線路。
艾蕾一邊下令艦上高炮做好末端防空準備,一邊將這一消息上報了司令部。
收到報告的藍壘夏麵色微變,他雖然給艦隊準備了足夠的防空設施和導彈,但並沒有預想到阿斯洛林族真的能發射大量導彈。
“葛蘭,你怎麼看?”他問參謀長。
“對方應該是接收了米拉爾人正規軍的遺產。”葛蘭看著顯示屏上表示來襲導彈的紅點分析說,“一共384枚導彈,對方可能動用了13個導彈旅。但我們麵臨的更大問題是,它們究竟接收了多少類似的遺產,是否包括大型海空軍裝備。”
藍壘夏有些頭疼得捏了捏眉心,他此時想起了一句老話“沒有一份作戰計劃在與敵人交火還能幸存”。
如果他事先知道阿斯洛林族擁有的活骸還能操縱導彈等技術兵器,他肯定不會派空降部隊空投的,不過如今連集團軍司令官妮婭都身陷敵占區了。
“追求完美的想法,是一個好計劃的最大敵人。”葛蘭仿佛是猜出了藍壘夏內心的想法,“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裡說的。與其糾結,不如快速行動起來,我們得加快登陸速度。”
海天之間,火光交錯,數以百計的導彈相互碰撞爆炸,負責防空的導彈艇、護衛艦和驅逐艦們共同拉開了一張防空火力網。很快,各種口徑的高炮和近防炮也響了起來。
第一輪導彈來襲後,艦隊奇跡般的,沒有一艘船被命中。然而,這也僅僅是第一輪,更多波次的導彈還在來襲的路上。
“讓火箭炮和反艦導彈準備,根據空天航母給出的引導,進行反擊。”艾蕾下令說。
與傳統意義上的反艦導彈不同,艦上搭載的反艦導彈擁有包括慣性導航,末段精確瞄準的紅外熱成像製導頭,以及雙向數據鏈等,可以對地麵目標作出攻擊。原本它們是被準備用於對付超大型海獸的,不過如今艦船隻能先考慮扛住導彈攻擊這一關。
戰列艦上發射單元的艙蓋打開,12發300毫米火箭彈和6枚體長117米,射程達到550公裡,當量為20萬噸的反艦導彈呼嘯著騰空而起。
與此同時,3個航母編隊中的其他艦船也紛紛作出回應,48艘常規動力潛艇也分批次上浮,打開發射艙進行了巡航導彈的水下發射。一條條白色的尾跡劃過蒼穹。
地麵上,距離海普泰蘭堡200公裡外的西北方,一支導彈車隊正在匆忙撤離發射陣地。正在此時,車隊後方一個巨大的火球炸開,其中心半徑超過500米,瞬間造成的衝擊波將周邊6平方公裡內的事物全部推平。由導彈發射車、測繪車、電源車、導彈運輸車等十幾輛車組成的車隊剛開出不到3公裡就被煙塵追上,接連被氣流裹挾著拋飛進空中。
聖靈黑沙島上,登陸行動正在持續。一個防空導彈營以及一個近程導彈營通過2艘高速運輸艦被布置到島上。12輛射程為150公裡的4聯防空導彈發射車駛入先遣營預先構築的導彈發射陣地,配置1輛照射製導雷達與1輛低空搜索雷達。
在防空營展開後,一個射程在400公裡的近程導彈營也進入島內。包括16輛3聯近程導彈車與幾十輛配套車輛。藍壘夏一共攜帶了3個導彈旅,其中的遠程導彈旅射程達到3000公裡,但由於島的麵積太小,經過權衡後隻布置了近程導彈。
原本這些裝備是會在登陸場完全建立起來後,才會被布置,用於對付從其他城市趕來海普泰蘭堡的敵軍裝甲部隊。但此時,它們顯然有了更加重要的任務——壓製內陸的導彈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