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紛紛求情。
黃元根本不允,反而斥問道“覺得自己打了一場勝仗,忘了姓什麼了?你們捫心自問,我黃元少過你們一文的賞錢嗎?為何要貪墨軍中錢糧,用兄弟們的性命來滿足個人的私欲?
諸位自問,戰場之上,願意將自己的後背交給此等人嗎?
軍紀不明,軍心便不穩,軍心不穩,就不能打勝仗。不能打勝仗,兄弟們的前程命運怎麼辦?
吳子說過,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所以必須要軍令嚴明,綱紀嚴肅,不管是誰,隻要有錯,皆要處置,就是襲肅這種軍中重將也不行。
來人,將此二人推出去斬了。”
襲肅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而眾人亦麵麵相覷,一時為黃元所畏,竟不敢再說話。
鄧銅帶著幾名護衛入內,就要押走二人,眾人真的相信,黃元不是開玩笑,以呂常為首,再次紛紛求情。
鄭度也站出來說道“下屬犯事,非襲軍侯之過。襲軍侯對明公忠心耿耿,屢立戰功,雖有管束屬下不嚴之過,但罪不至死。再說當前乃用人之際,我軍剛入荊州,先斬大將,實乃兵家大忌,懇請明公三思,免了襲軍侯死罪,允其戴罪立功。如後有過,再行懲處。”
黃元麵色這才緩和。
“襲肅,你本來是死罪難逃的,不過子製之言,也有些道理。今日子製和諸將俱是為你求情,我便暫緩你二人的死罪,允你二人戴罪立功,若是再有此類事件,我必定斬不赦。”
襲肅連忙稱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朱虎貪墨軍中錢糧,免去他屯長的職位,打五十軍棍,降為士兵。襲肅禦下不嚴,還包庇犯將,免去他軍侯之職,以戴罪之身,暫領右曲之事。”
眾人眼見襲肅直接被免職,還想再勸,黃元直接伸手攔到。
“諸位誰若是再勸,休怪我不講情麵,直接將他叉出去。”
黃元說著,目光又掃過眾人。
“我希望諸位以這二人為誡,誰若再敢觸犯軍法,不論你有多大的功勞,多重的身份,我絕不輕饒。”
眾人麵麵相覷,再看向黃元,皆是帶著畏懼。就連往日比較隨意的呂常,也正了正衣襟,沒敢再言。
眾人散後,黃元坐在位置上,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領導者不僅僅有責任,還有權利。不得不說,這種一呼百應,言出法隨的感覺真好。
不過黃元很快便清醒過來,事情都有兩麵性,果斷和武斷,其實隻在毫厘之間,自己不能像從前那麼文弱,但也不能過於獨裁,這其中有個度要把握。
到了晚上,黃元便一個人來到襲肅的帳中。此時襲肅正在睡覺,見到黃元,立刻起身,站得筆挺。
黃元隨意地說道“伯將,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襲肅趕緊說道“明公,此為肅應該之事,明公這麼說,肅該赧顏了。”
相對於其他將領,襲肅乃是由文轉武,情商更高一些,這也是黃元要找襲肅來演這場雙簧的原因。換了旁人,一是演不好,二有可能存在情緒。
“軍中有你襲伯將,我之幸事也。”
二人又聊了一會,黃元方才離開。
襲肅對自己的態度讓黃元很滿意,這對於自己是一個新的開始,同樣對底下人也一般。這個草台班子終於要正規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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