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表的忍受範圍內,黃元折騰了一場大戲,然後進了郡府。
黃元知道劉表肯定會因此而不滿,可是他還是如此做了。因為你隻要喜歡忍受委屈,便有吃不完的委屈。
今日這場大戲,既是對劉表的倒逼,也是告訴其他人,彆打他黃元的主意,他黃元舍得下顏麵跟任何人死磕到底。
黃元在外麵演得興起,劉表在堂上聽人述說著外麵場景,一時都有些牙疼。
昨日一戰,劉表起初還真信了劉虎的話,畢竟黃元確實有消極怠戰的動機和前科,可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黃元有動機不假,卻未必會選擇傷人傷己,反而是負責防守北線的侄子劉虎,有著不小的嫌疑。
不過劉虎畢竟是他侄子,而且劉表也想通過此事拿捏黃元,因此便將錯就錯,將責任推到黃元身上。他都打定主意了,事了之後,再給黃元一些安撫。
可今日一早,他得知黃元竟然沒有命令便私自返回長江南岸,便知不妥,立刻讓人去請黃元。
隻是黃元的手段還是這般奇險。
黃元現在來了這麼一出,不僅不吞下這顆苦果,反而直接掀了桌子,讓這件事再無法收場了。
若是可以,他絕對不想見黃元。
很快黃元到了堂上,看到劉表,立時又恢複了之前的悲傷模樣。
“使君!我冤啊!求使君為我做主。”
黃元一驚一乍地,劉表聽得心都有些顫抖。
“黃郎,這是怎麼了?”
黃元當即便將昨日一戰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個清楚,最後又哭述道“可憐我數千兵士,很多人是從益州跟隨我東來的,戰峽口,打益陽,征蠻夷,戰功赫赫,卻喪命於小人之手,真是讓人扼腕痛惜。若是使君不為我等做主,我死也無顏見他們。”
劉表聽了,更加心煩意亂。
當前是個要命的時候,一點火星便可能引起燎原大火。黃元雖然隻是一個附屬於他的小勢力,可黃元的身份太特殊。
他是荊襄世家的一員,與各家沾親帶故。一旦真的坐實了劉虎構陷黃元,那他肯定得給黃元一個交代,或者說給荊襄世家一個交代。
劉虎構陷黃元,表麵上看隻是一場普通的構陷,可二人的身份代表著劉表親族和荊襄世家。
世家大族,很多時候各有心機,一盤散沙。可很多時候,比如限製君權等這種共同利益,亦很團結。
一旦此事發酵開來,絕對影響雙方的信任和平叛大事。
劉表心中煩憂,麵上卻裝作驚訝地模樣說道“黃郎,不可能吧,此事是不是弄錯了。”
“使君,我有人證和物證。”
黃元除了說服了韓曦,還帶來了人證,即當日看到劉虎不抵抗的劉虎部下。
這群人見到劉表,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全部說出。
劉表聽得麵露難堪之色,心中已確信是劉虎的過錯,恨不得打死這個好侄兒。隻是他不能如此,隻得又敷衍道“我覺得還是有些誤會在裡麵。”
黃元見狀,又讓人請來韓曦。
韓曦對於在劉表麵前陳述劉虎罪狀其實是有些疑慮的,畢竟他不是黃元,沒有那份身份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