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總算是找到了一點擺脫的空隙，我也急忙拿起手套試了起來，想著借此來緩解一下莫名尷尬的氛圍，眼神也刻意的挪到了一邊，完全不敢去看身旁的田恬。
從經曆來看，我不算是未經人事，但麵對著田恬，我卻發現自己的狀態奇怪得有些離譜。
按著剛才的那種距離，我該產生的感覺一點沒產生，滿心的都是尷尬和難為情，就像是，不好意思去做什麼一樣，而且越熟悉，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深厚。
本來相親認識的，奔著的目的也是往下一步走，但是發展到現在，我發現自己對田恬的感覺像是越發的走偏，到了朋友的那根線上。
當然，這隻是我單方麵的感覺，田恬是不是這樣我是不知道的，但就算她不是這麼想，我們之間的進度想要往前，我也不可能等著人家一個女生主動。
思緒格外的紛亂，將所有的可能和顧慮全部想了一遍之後，我才逐漸的回過了神來，然後下意識的抬了下手。
不過緊接著得到的，就是田恬有些疑惑的聲音。
“方良，你手套戴反了，有修飾的那一麵是手背，而不是手掌，難道是我技術太差了？才讓你沒看出來？”
“沒…………沒有，是我有點走神了，你的手工很好，沒什麼問題的。”
察覺到了自己有些失態，我急忙將手套的正反緩了過來，然後勉強笑著補救，但狀態的不正常，還是讓田恬眉間的輕鬆逐漸的收了起來。
“你是有什麼心事兒嗎？這會兒走神還好，還沒開車，要是等會兒開車走神的話，那後果可是不敢想的。”
心中所想，自然沒辦法告訴田恬，於是在道了個歉之後，我也將前麵楊達給我出的主意當成了借口。
“…………也沒什麼心事兒，就是想著等會兒吃了飯過後，咱倆再去看場電影不知道行不行？”
“就這事兒？”
田恬有些哭笑不得，在得到了我的肯定之後，當即點了點頭。
“反正明天關了門不用早起，晚上多玩一會兒也沒什麼事兒的，我是沒什麼意見，但是這也得等咱們吃了飯才行吧，總要一步步來不是，你這也太未雨綢繆了。”
“提前說一下，心裡麵有些底嘛…………”
雖然還有很多讓人頭疼的點，但是在田恬的催促下，我們總算是出發了。
距離跨區，稍微有點遠，而路途中的漫長，更讓這次的行程變得尷尬無比。
畢竟專門跑二十多公裡去吃頓飯，怎麼想好像都有些奇怪，而且私房菜館和電影院零陵又不是沒有，非要跑個大老遠來冷水灘。
意圖過於明顯，我也在心裡麵忍不住吐槽了楊達一番，沒有顧慮到這些細節。
但是轉念一想，他幫我想的這個辦法似乎也是最快的了，見效明顯，在開端好像都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而且，這一路上，田恬似乎也沒有說什麼，但是視線處於何地，我是一點都不敢看過去，萬一對上了視線，我覺得我被藏起來的想法好像就能夠顯露無疑。
車輛駛上永州大橋，看著在月色下照耀著的江水，還有隱隱黑影浮現而出的熟悉的江心洲，我的思緒終於是被分散了一些。
想了想自己這段時間趕出來的方案之後，我忽然感覺有些迷茫，而今，我是被開除了，零點是沒機會回去了，而李瀟瀟呢，經過了今天的這一番矛盾，她還會回公司嗎？
雖然那個嚴總說得很輕巧，但是就潛意識而言，我基本上可以斷定李瀟瀟不會回零點了，而依據，則是那一份所想不同，但意誌相似的堅持。
而且她也不是那種離開零點就活不下來的人，今天零點的總裁能這麼容忍，大概率也就是因為她的高水平而已。
換一家公司，她的狀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而且她的話也說得很死。
從某種角度來看，我覺得我是為她開心的，畢竟在這樣子的一個領導手下麵做事兒，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早離開比晚離開好。
但是另一方麵，我又覺得有些迷茫，因為李瀟瀟走了的話，我基本上是沒什麼機會見她了，而做的方案，也沒什麼機會給她看，或者說是，沒什麼理由給她看。
加之現在我也離開了零點，這份花這麼多時間和精力趕出來的方案就像是沒有了用處一般，真就有點像今天那個嚴總的說辭，是一堆廢紙。
而我這個還不是稿紙，而是成品的方案，嶄新出爐的，給人的感覺就像費儘心思做好了一桌子菜，但是吃飯的人不見了。
那麼這些東西到底該怎樣處理呢。
………………
楊達推薦的私房菜口味不錯，田恬明顯是比較滿意的，唯一讓我覺得有些缺點的，就是份量又小又貴，兩個人點了五個菜，一瓶果味酒，兩個人去掉了一千兩百多。
結賬的時候，田恬拿著小票打量了一會兒，眉頭皺起，明顯有些心疼，在埋怨了我一番不該選這麼貴的地方之後，又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幾張鈔票，遞到了我的麵前。
“咱們aa。”
“這怎麼可能呢，不是我請你吃飯嗎？aa算什麼。”
我有些為難的說道，並且將楊達給我的那張會員卡拿了出來，找了個借口寬懷。
“你看，這是我朋友給我的，他們公司發的福利，他沒時間來吃，就把卡給我了，我這也是撿了個便宜，最開始來還顧慮著這個地方味道行不行，現在看來的話，吃得開心就沒什麼問題了嘛。”
“那不一樣，你朋友給你的還不是要你去還人情，你請客也沒必要找這麼貴的地方呀，永州的工資本來就不高，這兒的消費實在有些超標了，我現在不想占你便宜，你趕緊把錢收了，要算請客的話，等會兒看電影你付錢就行了。”
“可是…………”
我還想堅持一下，但是田恬的神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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