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先生那般高深的修為,總不會為我們這般小事來回奔波吧。要是知道我這點玩鬨,還不知要怎麼訓斥我。”金靈兒的語氣中似有幾分埋怨,卻也透出對星宿的敬畏與不想麻煩他的意思。
“你這個丫頭,星宿先生視我們如同親人,你怎能不告知?他若是知你有難,定會操勞奔走,這也是他對我們的關愛之情。你快快寫信告知去,免得他日有變故,你又要後悔莫及!”香雪兒極有遠見,一語道破金靈兒的顧慮。
金靈兒看香雪兒言之有理,遂點點頭道:“好吧,我回頭就給星宿先生寫封信,告知今日之事,叫他不必掛心。”說罷,兩個少女便手拉著手,歡笑著離去。
繡闖襲波萍舞,金靈兒和香雪兒隔著閃爍的火餅,相視而笑。
“可否借楓落蕭的書鴿,我有要務必得如箭一般速遣。”金靈兒猶豫著開口。
香雪兒望著遠方流光溢彩的長江,歎了口氣,“楓落蕭恐怕不會借的,你我之間的隔閡似乎愈來愈深了。”
“那我該如何?”金靈兒焦急萬狀。
“我的書鴿速度雖不能同箭匹敵,卻也能勝過普通信鴿,不妨先用它傳書,總好過讓老者等的心焦如焚。”香雪兒語氣劍齒,但話中卻是釋然。
金靈兒心下湧起萬千感激之情,遽而笑道:“那我就恃姑娘折疊之恩,先用雪兒的天書一封了,方有麵目見那老者!”說罷便坐下來,提筆揮灑,書寫起來。
香雪兒見金靈兒聽從自己的勸諫,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一絲隱隱的喜悅。她靜靜地坐在金靈兒身旁,兩人談笑風生,仿佛從未有過芥蒂。香雪兒忽然覺得,即便明日金靈兒依舊離她而去,追隨心上人,這短暫的相處也足以撫平多日來的心灰意冷,帶來難以言傳的慰藉。
月華如水,火光搖曳,金靈兒執筆的手不住顫動。他想起往日與香雪兒的種種往事,想起那日在芙蓉湖畔,兩人比試劍法未分勝負的場景深深地歎了口氣,金靈兒停下了筆,轉頭望向香雪兒,卻見她安詳的睡顏,在月色的籠罩下白皙柔美如玉。
金靈兒覺得自己運氣實在不濟,名劍器訣居然會被人扔進火盞裡燒得精光。他傷心地站在鳳棲木前,凝視著眼前的廣闊天地,思緒翻滾。
鳳棲木古樹參天,長長的樹乾如同通天的階梯,金靈兒經常爬上去俯瞰整個武林。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自己如同困在深淵,被世人拋棄。
“哥,你怎麼了?”霓裳關心地看著金靈兒。
“你們說我騙了你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參加了三律門選掌了。我又不是故意要騙你們。”
“誰說的?我們相信你,當初就是我們一齊報的名,結果卻隻選中你一個。我們又不會因此就責怪你。”霓裳誠懇地說。
金靈兒一聲長歎:“就怕有心人故意這麼做,好讓我難堪。我也不過是無名小輩,有什麼威風可言?”
“哥,不要這麼說。你一定要查清楚是誰這麼做,否則恐怕日後還會有次。”友黎旌鎮說,“我家主子說得好,天下沒有不防的人,防不勝防的人還更多。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是啊,我也要查清楚。”金靈兒的眼神頓時變得冷峻起來,“就算翻遍整個武林,我也要找出這肆無忌憚的小人!”
淩雲誌走得顛三倒四,一幅狼狽相。他遠遠望見武林巨大會的會場入口,連忙跑了過去,衝著門口的武林人士喊道:“這比武大會結束了沒?我急著回武閣呢!”
一個武林高手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還沒結束,現在剛開始決出前十名呢,你回武閣?我猜比武大會結束得還早啊!”
“糟了!”淩雲誌暗道,“我得趕緊回武閣,免得那兩個老不死把我的衣服抄了個底朝天!”他立刻一鼓作氣,飛跑向武閣的方向。
半天後,淩雲誌終於氣喘籲籲地回到武閣大門前,隻見兩個老道士正悠閒地坐在閣門口喝茶聊天。見淩雲誌回來,道人笑道:“小子,你倒是一身臭汗的,趕回來做什麼啊?”
淩雲誌急得直跺腳,一邊喘著氣一邊嚷道:“你們兩個,快給我開門!我還得收拾東西呢!”
“收拾什麼東西?”道人一臉茫然,“你不是去比武大會了嗎,現在回來乾什麼?”
淩雲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兩個老不死並不知道他偷偷溜出去打聽消息了,他立刻擺出一張歉意的笑臉,scratchghishead道:“對啊,我剛才有些上火,一時糊塗跑出來散心,現在回來了。”
道人白了他一眼,打開大門:“小子,你這癲癇似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
是夜,星宿老前輩坐在竹棚下,喝著白蘭地。“兒啊,聽說武林大會將選舉新掌門人,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今年的武林大會要舉行新掌門人的選舉,不知道怎麼就選中了我。反正不是我自己要參選的。”主人公如實回答。
“那也是,你的名聲和武功在江湖裡也算是頂尖,比起那些虎撲門、鐵掌門的成員,自然更適合。”星宿點點頭。
主人公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從了這麼重要的職責。”
“做掌門這事,要趁早慢慢習慣。”星宿拍拍主人公的肩膀,他站起來撣撣長袍上的灰塵。“我老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師父送。”主人公跪下行禮,星宿笑著摸摸他的頭,轉身離去。
主人公目送星宿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五味陳雜。他歎了口氣,“武林大會掌門人我一個小小的江湖俠客,怎麼能擔此大任?”
他起身往回走,腦海中浮現出星宿的話語:做掌門這事,要趁早慢慢習慣。習慣?他自嘲地笑笑,心想這輩子恐怕也習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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