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閣頒布的命令,韓商年不敢有絲毫違背,他對秦子辰有所忌憚,同時也深知定山閣的強大不容小覷。
相較於對秦子辰了解之淺,對於定山閣那壓倒性的實力,韓商年可謂深有體會。
黃桑雖已逼近宗師境界,但在定山閣之中並非最頂尖的存在,他們的最強者乃是閣主張萬正道,此人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無上宗師。
秦子辰縱然出色,畢竟尚且年輕,韓家不敢輕易招惹,但這並不意味著定山閣也會懼怕他!
韓商年心中已有盤算,反正解散四海商會之舉並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受到了定山閣的要求……
即便秦子辰怒焰熾烈,欲直闖定山閣清算恩怨,此事與韓家並無瓜葛。
或許,這青年最終會在定山閣的手中隕落!
韓商年秉持此種思緒,暫且按兵不動,未觸動四海商會的利益。
此刻,蘇家亦在密切關注局勢演變。
身為蘇博遠首次公開涉足蘇城未來的棋局,甫一登場便遭受重創,此事件波及甚廣。
蘇家之主蘇雲蒼得悉此事,內心同樣是憤慨填膺,然而他強行壓製怒火,避免輕率行事。
同樣承受壓力的還有定山閣,蘇雲蒼選擇靜觀其變,看定山閣將有何種舉措。
若那少年能強勢至極,一舉摧毀定山閣,則對蘇家而言無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定山閣覬覦掌控山河令,以期能夠號令整個蘇城。
為了避免觸怒這股修煉勢力,蘇家、韓家皆為定山閣效勞執行任務。
然而私下裡,蘇家並不甘願受定山閣驅使,蘇雲蒼胸中自有勃勃野心。
他又何嘗不渴望徹底壟斷蘇城各行各業,成就萬古流傳的無敵家族,讓韓家甚至沒有與其並肩而立的資格。
至於定山閣,應當是為蘇家效力才對。
畢竟這座腳下之城,早在百年前便是蘇家所有,長期以來,蘇家才是蘇城隱秘的真正主宰者。
故而每一任府長大權在握,上任之初必攜眾多要員來訪蘇家,無蘇家支持,任何人休想在蘇城立足經營。
讓傳承百年的世家向一個僅在蘇城成立二十餘年的新貴低頭,那是絕對無法接受之事!
因此,蘇雲蒼一直在密謀策劃。
此次召回海外曆練的蘇博遠,正是期望借助其所依附勢力的力量,試圖壓倒定山閣。
不料秦子辰橫空出世,竟將蘇博遠帶來的武道宗師吳興擊敗,打亂了蘇雲蒼原有的全部布局。
“父親,如今全城百姓都在看我蘇家的笑話,務必將那秦子辰斬殺,否則我蘇家聲譽,必然遭受重創!”蘇博遠滿腔不甘。
他自視天之驕子,天生異稟,蒙受此等奇恥大辱,心中充斥著滔天仇恨。
“我也沒料到,蘇城竟然藏有這般修為高深的少年,連我也敗在他的手下。”大廳之內,吳興親臨現場,提及秦子辰時仍心有餘悸,眼中卻燃燒著憤怒火焰。
“不過,無論多出色的少年,在我們的力量麵前,也不過如同螻蟻一般渺小!”
蘇雲蒼父子聞此言,對此人背後勢力的強大深信不疑,他們明白,無論是秦子辰一人,還是江州武閣全員齊出,都無法與之抗衡。
“既然蘇博遠是我師弟,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剛剛我已經聯絡了我師父,此刻他正好在大夏境內,隻要我開口,他隨時可來援助。相信以我師父的實力出手,即便是十個秦子辰聯手也不是對手!”吳興信心滿滿地道出,滿臉儘顯傲然之態。
蘇雲蒼麵色震驚無比,這吳興竟然已臻此境,其師尊更是深不可測,先前從雲蒼口中得知,若他全力施為,隻怕整個江洲無人能夠與之爭鋒。
此種人物一旦降臨蘇城,焉有收拾不了秦子辰之理?
然而,儘管蘇雲蒼心中震撼不已,卻並未即刻應允。
吳興陪同雲蒼前來蘇城,自非無的放矢,他擔憂待到對方師尊親至,一切紛爭塵埃落定後,局麵將難以由他蘇雲蒼掌控。
“承蒙吳真人厚意,隻是此刻尚無需勞煩令師出麵,對付一介青年修士,未免過於小題大做,不妨先看看定山閣有何舉措。”
“言之有理。”吳興點頭應道,欲請其師尊親臨蘇城,隻為對付一名十八歲的少年,確屬小題大做。然則,此事之賬,不能就此一筆勾銷。
他肩負背後宗門之重托而來,絕不容許有任何阻礙擋在他麵前!
凡有敢阻者,皆可直接摧毀!
……
此刻,定山閣內!
韓商年接收到的第一條指令,便是嚴禁解散四海商會,此後,閣中陷入了一片沉寂,表麵上並無任何舉動。然而在這平靜之下,一股隱晦的殺伐之意,正在悄然彙聚。
定山閣後苑,翠竹環繞,小橋流水,鳥鳴花香,洋溢著濃厚的江南園林風情。其中一處涼亭內,閣主張萬正道正端坐於蒲團之上,身處修煉之中,仙姿飄逸。
一股濃烈的草藥香氣自他身上彌漫而出,似乎不久前剛剛服下某種靈丹妙藥,如今正全力煉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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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日之後,外間傳來敲門聲。
“進。”張萬正道輕啟朱唇,雙目未曾睜開,依然沉浸在修煉之中。
“吱呀——”
大門推開,黃桑滿臉焦急地闖入,仿佛遇到了重大變故。
“閣主,您交辦之事已有眉目!”黃桑語氣急切。
這時,張萬正道才驀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緊鎖住黃桑“如何?”
“秦子辰,出身如初繡坊,其母正是薑如初!”黃桑堅定地道出。
張萬正道眼神微微收縮,母親為薑如初,那麼其父的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秦牧天!
“果不出我所料!我說蘇城之內,哪位少年能年紀輕輕便修得如此境界。”張萬正道語氣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