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問題,看上去慘了些,到底沒傷到骨頭。回去好好地養幾天就是了。”用紗布幫越前南次郎包紮好之後,醫生對手塚國光提醒道,“傷口痊愈之前不要沾水,少吃辛辣的食物,這幾天安靜休養最好。”
手塚國光應道“是。多謝您費心了。”
瞅著兩人“交談甚歡”的場景,越前南次郎可坐不住了。
“那個,醫生,我能打斷一下嗎?”
“嗯?”年輕的女醫生看向越前南次郎,麵容沉靜似水。
“受傷的人是我吧。”越前南次郎指了指自己,“為什麼您要對著他說話呢?”
醫生輕輕扶了扶戴著的金絲眼鏡“他不是你的家屬嗎?”
越前南次郎努力地搖頭不是。
“好像看起來是不像……”
醫生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手塚國光後又看了一眼越前南次郎。
“是戀人吧。”
額……這個猜測有點大膽誒,醫生。
一旁的大石秀一郎震驚到張大了嘴巴。
越前南次郎僵硬而緩慢地再次搖了搖頭。
“不是……”醫生微微皺起眉頭,語氣裡充滿了懷疑,而後嘖了一聲,“明白了,還是朋友,對吧?”
嗯……不得不說,“還是”這兩個字用得就很有靈性。
越前南次郎懶得再做任何動作,同時放棄了解釋。
“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越前南次郎剛要扶著桌子站起來,然而醫生考慮了一下阻止道“不對,你眼下還不能走路,還是繼續讓這位少年背著你吧。”
越前南次郎弱弱地問了一句“一定要這樣嗎?”
醫生表示“你說的那都不是事兒”“不一定要這樣啊,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到時候如果輕傷變重傷,你再過來我可能就治不了你了。”
越前南次郎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醫生你還真是個爽快人呢。”
“謝謝,經常有人這麼說,你不是第一個。”醫生一邊說一邊把桌上的一罐五彩斑斕的糖果推給他,“吃點吧,你眼睛都要長在這上麵了。”
“是嗎?”被戳穿了小心思的越前南次郎掩飾性地反問道。
“是的。”醫生的回答很確定。
他從罐子裡倒出了幾顆糖。
糖是小而圓的水果糖,表麵粗糙不平,還有一層白色的糖霜覆蓋在上麵。
他喜歡紫色,先選了一顆紫色的嘗。
好甜,葡萄味的。瞬間兩眼放光。
醫生覺得他這副樣子很沒有出息“算了,你都拿去好了,反正這糖在我桌上也擺了快半年了,總共也沒來幾個小孩。”
“這多不好意思啊。”他一邊“虛偽”地如此說著一邊把糖罐子在手中握得更緊了些,“謝謝醫生,我下次還來找你。”
在聽到醫生說要把這一罐糖全給他的時候,越前南次郎欣喜若狂,自動忽略了醫生後麵的話——話裡的意思總結一下就是這糖是給小孩吃的。
聽到越前南次郎說“下次還來”,一向臉上波瀾不驚的醫生難得地挑了挑眉,接著目光又投向了在他一旁冰冷氣息突然肆虐起來的少年身上。
果然這兩個人是有問題的啊。
醫生心裡對於某些事情明白地那叫一個透亮無比。
即使不知前因,透過眼前畫麵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可以,但你最好一個人過來,我可不想我的房間變成冰庫。”
醫生明顯是意有所指,奈何粗神經的越前南次郎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那我走啦,醫生。”
手塚國光穩穩地扶住了站起來的他,卻看向醫生默然不動。
醫生抬眼問道“還有事?”
“您忘記給我們單據了。”手塚國光語氣平靜道。
“不用,你們直接走就是了。”醫生的口吻也很淡定,“這點小傷不用收費。”
倒是越前南次郎蒙了,沒聽說過進醫院找醫生治療不用給錢的。
他低頭看看手上的糖罐子,然後又抬眼看向麵前眉目如畫、秀麗端莊的女醫生。
莫非醫生看不起他受的傷,認為他即使為此花上一分錢都是浪費。
不對吧,他受的傷也不是那種微乎其微,過上幾秒傷口就會自動愈合的啊。
竟然不收錢,憑什麼不收我的錢,這是赤裸裸的歧視與輕蔑。
越前南次郎以一種哀怨的目光看向醫生。
醫生麵不改色“莫非還想留下喝杯茶?”
越前南次郎小聲嘀咕了一句“莫非是個假醫院?”
麵對他的質疑,醫生正色道“再亂說把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