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平心而論,除了需要早起,這份工作真沒任何彆的可以指摘的地方了。
自此他過上了一種極有規律的生活,和以前的閒散相比,倒多了幾分坦然和自在。
說實話,他並不討厭。
在手塚和網球部青年們的幫助下,教練的工作逐步走上正軌做得順手起來。
自然,和手塚相處交流的時間也更多了。
越前南次郎幾乎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和手塚說多餘的話。
在青學,自己和手塚就是單純的教練和部長的關係,所談論和考慮的也隻能是網球部的事情。
他這麼做的原因當然是不想讓手塚感到為難。
把私人情感帶入工作中,想也知道,手塚對此種態度肯定是反對的。
手塚絕對不會喜歡在工作中不認真的人。
儘管手塚沒有明說,但南次郎認為他自己還是要有基本的“眼力見兒”。
不然要真惹得手塚討厭了,他會難過到哭的。
他進青學就和紅樓夢裡林黛玉進賈府一個樣兒。
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
工作時間麵對手塚,小心謹慎四個字簡直刻在骨子裡。
他仿佛都能看見真實的自己暗戳戳縮在心靈的陰影處努力隱藏。
瑟瑟發抖,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每天盼著快點下班,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想躺平,而是希望能毫無顧忌地麵對手塚,不用把自己的性格裝成“大義凜然”、“鐵麵無私”、從容理智。
這也就導致南次郎覺得自己和手塚之間的距離不那麼近了。
彆說增進感情了,簡直是在“扼殺”感情啊!
相處時間多有什麼用,又不像之前那樣親近。
南次郎追求的可不是單純的數量,而是質量啊。
好氣。
`?′3
不過這麼做倒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比如,不少部員對於他的變化還是持樂觀態度的。
不二熊(眯眯眼微笑)“南次郎教練很可靠呢。”
菊丸喵(興致高昂)“南次郎先生變了?沒有吧,還是很溫柔呀,嘻嘻~”
不知是誰家的高傲貓王子(不以為意)“還差得遠呢~”
蝮蛇小薰“嘶嘶~感謝教練~嘶嘶~幫大忙了。”
唉,對此南次郎能說什麼?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啊。
o╥﹏╥o
總之,至少不能讓信賴自己的青年們失望。
而且……
思考一下後他覺得還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每天大部分時間能看到手塚的臉還不滿意麼。
真是,手塚把自己慣壞了,越來越不知道滿足。
不要多想了,南次郎,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又有一次關於訓練計劃的交談結束後,越前南次郎將桌子上的紙質資料收好,準備再過一會兒就去吃午飯。
手塚國光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越前南次郎抬起頭“手塚,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手塚國光看著他繼續道,“母親托我給您帶了炸雞塊,稍後我拿給您。”
越前·肉食性動物·南次郎兩眼冒光了。
手塚媽媽做的炸雞塊,好香,想吃……
“這怎麼好意思呀。”
他想起當時自己在手塚家裡貪吃的模樣,覺得羞了。
手塚的家人肯定都認為自己是貪吃鬼。
南次郎自覺沒臉再見他們了。
┭┮﹏┭┮
“母親希望您能喜歡。”
午餐時間可以不算工作時間,那自己和手塚或許可以隨意一些。
他看手塚一眼又飛快把頭低下去。
“那個,手塚,我們一起吃吧。”似是覺得不妥他又忙補充道,“啊,你不方便的話就……”
“好。”手塚國光點頭,“您平常都是在這裡用午餐的嗎?”
“嗯。”他覺得臉熱,索性背過身去,語氣中頗有些遊移不定,“那我在這裡等你過來……”
“還有……”他無措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記得要替我謝過你母親呀。”
“我知道了。”手塚國光的目光落在他泛紅的耳垂上,總覺得那裡在引誘著人伸出指尖去碰一碰,摸一摸。
它需要一抹涼意來撫平其中的不安和躁動。
或許剛接觸到的一瞬間它會慌,會不自在的顫,可等它適應後,它就能變得異常溫軟順從。
無論在指尖,還是在掌中,抑或是……
手塚國光攥緊了手,待感到心頭的一陣躁動過去後,才複又鬆開。
和手塚兩個人一起在學校裡吃飯這還是第一次。
南次郎一開始是想著和龍馬一起吃午餐的,但貓王子顯然沒有那個意思。
或許是出於青年某種特有的微妙心理,覺得和自家笨蛋老爸常常待在一起很沒麵子,所以還是照常和同學們一起吃。
越前南次郎並不覺得失望。
他不是那種喜歡對孩子管太多的家長,非要把人拴在自己褲腰帶上才安心。
況且他和貓王子真不能單獨相處,即便非要單獨相處也最好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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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句的功夫,兩人就能為某個瑣碎而無聊的理由吵起來。
而最後被氣到的往往還隻有南次郎一個人。
都說七八歲的孩子討狗嫌,這都多大了,還是讓人恨不得狠狠擰他的嘴巴子。
哎呀,都快和手塚一起用餐了,還念著這不省心的做什麼。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封印封印,忘掉忘掉。
看了看自己的便當盒。
南次郎想著手塚會喜歡什麼。
好在倫子做菜口味一向偏輕——除非有特殊情況,比如越前南次郎要求——手塚也不是挑食的人。
手塚國光打開餐盒,先給他夾了一大塊炸雞肉。
“嗚……”真香呀~
手塚媽媽做的炸雞塊特彆好吃,儘管不是熱的,依舊金黃酥脆,美味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