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相抵,這孩子的法力被鬼差收了,說明真的去投胎了。
等到送走了小鬼,我們又開始尋找那控鬼之人。
這人殘害生靈,助紂為虐,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那養鬼人,常年和小鬼生活在一起,是小鬼的爸爸媽媽,早已和小鬼心神合一。
兩者的運勢也是相輔相成的。
現在小鬼消失了,那養鬼人的命格缺了一半兒的運勢,此時是非常虛弱的。
但他此刻還是個活在這個國家的合法公民,我們沒法挨個房間去找他。
所以,我們又想起了那個當初被我們允諾一雙公羊眼的大哥姐。
當初我們被小鬼和他主人的凶狠威逼,臨時撤退,沒來得及履行承諾。
現在是時候將他召喚出來了。
我們重新去前台開了一間房,然後像上次一樣,重新為那大哥姐招魂。
不一會兒,隨著屋內氣溫降低,窗簾翻飛,一陣高跟鞋的嗒嗒聲到我們房門外停下了。
我們知道,他來了。
之前進門前,我們把摻著汽水的濕土灑了一些在門外邊。
為的就是讓他順著這濕土裡小鬼的氣息去找那養鬼人。
我們將之前的條件跟他重複了一遍以後,他就真的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去找人了。
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大哥姐這一走,竟然就再也沒有回來。
眼看著天要黑了,兩位師父嘗試給他招魂,但遲遲沒有回應。
龍道長臉色很不好,他看著我師父,說難不成這人還有什麼後手?
師父嗯了一聲,然後想了想,掏出朱砂筆,在我們三個人的額頭上各寫了一個“官”字。
師父和龍道長額頭上的字外麵還圍了一個圓圈,我的沒有畫。
我問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師父說自古道家通神,是天地兩界派在人間的使者,關鍵時刻掛上官印,能號令鬼神,所向披靡。
龍道長看我一直照鏡子,就說他和師父是一門掌門,所以畫了圓圈,代表被天地兩界認證的神官。
但是我隻是個小徒弟,暫時還沒資格畫官印,但先寫個官字,嚇唬一眾小鬼,也夠了。
那大哥姐遲遲不回,凶多吉少。
那養鬼人法力不可小覷,加上現在天黑了,陰氣旺盛,所以要想找到他,就必須得做好萬全準備。
師父說,他懷疑這個養鬼人有牧鬼的本事。
牧鬼,顧名思義,就是控鬼。
是能控製鬼魂,將鬼魂作為他的武器,為他所用。
為什麼用牧字呢,因為這個法術是元朝的時候由全真教流傳出來了。
元朝遊牧民族當政,將鬼魂的地位置於牛羊之列,因此將控鬼稱之為牧鬼。
因此,師父心裡冒出了一個很危險的猜測那大哥姐很可能是被養鬼人給控製了。
現在我們不知道那養鬼人的具體位置,可他卻能通過大哥姐準確的找到我們的房間。
我們絕不能重蹈覆轍,處在一個如此被動的處境之中。
我們畫了官印,就是小神。
這樣一來,一些惡鬼凶靈就沒法攻擊我們了。
官印畫好以後,我們便兵分三路,開始拿著鎮魂符一層一層的找人。
頭分開前,師父告訴我,說官印耗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驅動。
我點點頭,讓師父放心,然後就率先乘電梯去頂層了。
頂層和其他樓層還不一樣,這一層總統套房多,裝修的比較豪華。
原本是給顧客的,乘電梯上去也是需要電梯卡的。
我當時不知道,但我比較幸運,我到了頂層以後,碰巧有人在外麵開電梯門,我就趁機出去了。
可能是我當時穿的比較普通,那個開門的人還特彆鄙夷且疑惑的盯了我一陣。
我餘光感受到他的眼神,於是立刻朝著旁邊的工具間走去,讓他覺得我是清潔工,他這才搭電梯下去了。
等到樓道沒了聲音,我才從工具間出去,然後將鎮魂符捏在指尖,挨個房門畫咒。
起初鎮魂符沒有反應,但我卻能感受到房門內吹出的陰風。
不隻是一間房。
是這一層的每一間房都有。
我能確定那就是陰魂的氣息,可鎮魂符卻沒有感應出來,這真是太奇怪了!
我尋思著,這一層的套房裡肯定有問題。
但我沒有房卡,又進不去。
就算是能進去,我也沒法就這麼貿然的開門,不然人家非報警把我抓起來不可。
想來想去,我抬頭一看鏡麵牆壁中自己的倒影,腦子裡立刻冒出了一個有些大膽的念頭。
我伸手摸了摸師父給我額頭上畫的“官”字,趁著上麵的朱砂還沒乾,抹了點兒繞著外邊兒畫了個圈兒。
這樣一來,我就算是有了正式編製的小神,能夠牧鬼了。
不過我畢竟不是正式掌門,這麼胡來一通,後來也被地府閻羅知道了。
我當時身上被判官抽了鬼鞭,疼的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躺著睡覺。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當時我給自己畫了官印以後,幾乎是瞬間,就覺得視野和方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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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像是開了天眼,瞅著這原本奢華明亮的樓道,突然間變得陰森可怖了起來!
離我最近的那扇門,有很多黑氣順著門縫往外鑽,有些從下麵探出來的黑氣,甚至能看出來人手的形狀。
那人手很小,一看就是小孩兒的手。
瞧那架勢,像是在拚命的往外跑,但被房間裡的什麼東西給困住了。
我走到一扇門前,再次舉起鎮魂符在前邊兒晃了晃,然而鎮魂符還是沒有反應。
我試著伸手推了下門,這時,原本需要房卡才能打開的電子鎖,卻突然茲的一聲,開了!
與此同時,我手上的鎮魂符也掙脫了我的手指,嗖的順著門縫飛了進去。
鎮魂符遇鬼起符,飛進房間的瞬間便生出了一股氣浪,又將門給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