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宋載行多久了?知不知道一個叫鐘虞的?”
宋儀卿步步緊逼,直擊要害,根本不給zoey喘息的機會。
她眼裡一道光閃過。
鐘虞。
鐘虞!
zoey終於想起來了,從郭子說過鐘虞要回來她聽成終於要回來時,從顧璉說蔣頌生日鐘虞也會在時,她就該注意這個名字。
她的沉默和眼裡的好奇,不外乎向宋儀卿默認了這件事。
“說吧,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那次,你給我介紹的活兒,我也沒想到最後會……”zoey沒說完就彆開了臉,臊得慌。盯著車窗外的行道樹發呆。該說不說,a大的綠化這幾年越整越好。
“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宋儀卿聲音都帶著冷氣,“你招惹誰不好你招惹他,他……”她的話到這裡就停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嘴邊緩緩升起一絲苦笑,“算了,我哪兒有臉說你,我自個兒都一堆爛事兒。”
“卿果兒……”zoey心裡一緊,連忙下車走到宋儀卿身邊,“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想故意瞞你,我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你們一家那樣的情況,微妙又惡劣的……我這不是怕給你添堵嗎?我跟你哥,哎不,宋載行,也不是談戀愛那麼回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吧愛玩,和宋載行攪和一塊兒就是玩玩,我倆也沒誰當真。我想著,這種關係反正也長不了,就沒跟你說,免得你鬨心。”
“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宋儀卿鎖著眉。
“就……偶爾見見……不是固定的……關係。”zoey對著正經的宋儀卿,實在說不出(炮)友那兩個字。
“那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也不怎麼樣,”zoey吐了口氣靠在車身上,故作灑脫道“我猜,他應該是膩了。你放心吧,很快就斷了。”
“我放哪門子心?”宋儀卿冷冷瞧她一眼,想起zoey相冊裡全是宋載行。“跟他裹一起你覺得最後能落什麼好?你丫起色心就不能換個對象?你圖他什麼?我看你平時塘子裡那些個頂個的優質王老五也不少吧。”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宋載行那樣兒的,又帥又多金腿還長,簡直就是按我口味兒長的,你把他送我嘴邊,我能忍住不下口啊。”
“當初我把他公司那缺兒給你,讓你去工作,是讓你去勾搭他?”
zoey一愣,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這事兒吧,我是有那麼點兒不地道,確實一開始就不該瞞你,可我哪兒知道能……”
“行了,懶得說你。”宋儀卿認知裡的zoey,恣意縱情收放自如,喜歡吃什麼東西就頓頓吃,吃到吐,吃到看見這東西就繞道走為止,喜歡人也是一樣。來得快,去得更快,遊戲人間的好手,她倒也不擔心zoey會玩脫。
“你不生氣?”zoey小心翼翼瞄她一眼,早知道宋儀卿這一關這麼好過,就不瞞著了。
“生氣?你愛跟誰在一塊兒是你的自由。氣也是氣你剛剛還想瞞我。”宋儀卿說到這個似乎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看我被宋載行他媽欺壓折磨這麼多年,跟他在一起給我報仇來著。”
zoey也跟著笑了笑,隻要宋儀卿不生氣就行。她沒想到宋儀卿壓根不在乎這件事,簡直虛驚一場。
“得,你回去吧。”宋儀卿揮了揮手,“我提醒你件事兒,那個鐘虞,回來了。前段時間還去過宋家吃飯了,簡單來說就是見家長了,你自己掂量。”宋儀卿頓了頓,似乎在措辭,“這女的,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惹不起躲唄。”zoey無所謂地撇嘴,看來那天早上跟宋載行在一起接她電話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個鐘虞。
大意了。
這下zoey心裡的危機感是更猛烈了,哪個男的心裡沒個把白月光朱砂痣什麼的。前女友就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還去宋家見了家長,那就代表著有死灰複燃的可能,人家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個台階,簡直是遙遙領先。怪不得宋載行這兩天不冷不熱的也不愛搭理自己,zoey牙齒一緊,回家路上車子開得飛快。
“卿果兒,問你個事兒。”zoey路上給宋儀卿打了個電話。
“說。”
“你見過這個鐘虞嗎?我和她像不像啊?長相或者是性格什麼的?“
“什麼意思?”
“我得搞清楚,萬一宋載行是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什麼的……我可就是悲情炮灰女二了……”zoey腦子裡預演了一遍《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首席替身》的劇情,小替身先是使勁作妖愛得死去活來,然後被總裁跟他的白月光聯合吊打,最後小替身醒悟過來成全大家,在醫院捐出某樣器官救下白月光的命,假死,出國,帶球跑一條龍。
好一出狗血大戲!呸,曠世奇戀!
“你丫腦殘小說看多了吧。”宋儀卿掛了電話。
這下zoey心情並沒有輕鬆多少,繞是多樂觀一人,平時再怎麼會開解自己,現在多出了一個有著“前女友”buff的情敵,還是見了家長的勁敵。她隻覺得心亂如麻,滿腦子的思緒無所適從。往前走是閉著眼睛蒙著耳朵裝傻,繼續跟宋載行糾纏不清,往後是斷了念想抽身而去。
她很多年沒有猶豫過了。
當初拿出所有錢冒著喝西北風的風險,孤擲一注選擇開畫廊時,她都不曾猶豫過。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這種搖擺不定的情緒使zoey明白過來,宋載行就是個實打實的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