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月看著蕭傾墨眼中深情認真的神色,點點頭,“好吧!隻要你不嫌累。”
她說完便起身走到美人榻旁,躺了上去。
“傾墨,你忙你的,我先睡一會,醒了再回府。”柳汐月打了個哈欠,便側著身子朝著窗外閉上了雙眼。”
既然蕭傾墨說要把人撤走,那她就可以隨時走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等到半夜時分再走,才是最妥,萬一這個家夥,不走尋常路,今天就去翻她的窗可咋辦?
還是先睡上一覺,晚上準備熬夜吧!她什麼也不去想,開始閉目養神,她得在這裡睡著,也能讓蕭傾墨感覺到自己放鬆的心態,不用再那麼懷疑自己。
大概是吃飽了就容易困,才一刻鐘的時間,禦書房內便傳出了柳汐月輕淺均勻的呼吸聲。
蕭傾墨見狀,拿起自己的一件披風,放輕腳步來到了美人榻旁,將手裡的玄色披風,輕輕的搭在了柳汐月的身上。
大概是感覺到了溫暖,柳汐月原本側身微微蜷縮的身子,隨著蕭傾墨的動作,仰躺了過來。
蕭傾墨輕移兩步,坐在了一旁的圓凳上,靜靜的看著柳汐月的睡顏,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身黑衣男子打扮的她,趴在丫鬟房中的木桌上,睡著的畫麵。
如今想來,大半年前的事情,他好似點點滴滴都記得異常的清晰,甚至比他當日遇刺時的畫麵更加曆曆在目。
看她今日的樣子,應該是接受了事實,在試著和自己坦誠相待,試著相處,試著接納。
他剛剛有一刻,真的很想抱她,很想親近她,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得忍,他得讓她對自己有了情誼才可。
他的心中時常懊悔,懊悔當初的自己,心裡隻有仇恨,懊悔沒有在她遇上顏瑾前,或者愛上顏瑾之前,就將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若是那樣的話,她現在應該是自己的皇後了吧!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之前錯過了最佳時機,那他現在就一點一點雙倍補回來,她終究是屬於他的。
時間緩緩流逝,當柳汐月醒來的時,已經是下午申時初。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周圍,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這是她的老毛病了,隻要白天一睡覺,醒來後就會有些蒙圈。
“醒了。”一道冷清卻帶著一絲溫柔的聲音響起。
柳汐月坐起身,朝著側後方望去,看著坐在玉案前的蕭傾墨,點頭“嗯”了一聲。
她回過頭來時,瞥見正要從自己身上滑落下來的披風,及時伸手抓住,起身走到衣架旁,將蕭傾墨的披風掛了上去。
“傾墨,我要回府了。”
“好,”蕭傾墨放下手中毛筆,繞過玉案走到柳汐月的麵前,“我送你回府。”
柳汐月聞言有些意外,立馬擺手道:“不用,你不是派了轎子送我嗎!你這麼忙還是彆親自送我了。”
“我今日的奏折都批閱完了,現在正好也沒什麼事,就送送你吧!”蕭傾墨說著便抬腳往外走去。柳汐月見狀隻好連忙跟上。
轎內,蕭傾墨突然抬手朝著柳汐月而去,柳汐月一驚,立馬偏頭躲開。
“皇....傾墨,怎麼了?”
“你簪子歪了。”蕭傾墨說完,頓在半空中的手繼續伸過去,將柳汐月的簪子重新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