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道,空氣中散發著陣陣血腥味,幾十名黑衣人已倒在血泊之中,而刀劍之聲仍在繼續。
一個月以來,這已經是柳汐月和顏瑾一行人,遇到的第二十撥殺手了,越靠近南開的邊界,出現的刺殺越是頻繁。
顏瑾身形極快,手中的劍,刹那間便劃破了敵方首領的脖頸,那人應聲倒地後,其餘幾人見狀,知曉大勢已去,再無可能刺殺成功,對望一眼後,便想逃跑。
然而下一刻,幾人腰間便纏上了一道薄如蟬翼的淩霄紗,柳汐月看出了幾人想逃,便迅速擲出淩霄紗,纏住了幾人。
纏住幾人後,她原本想來個帥氣的空中拋物,結果卻悲催的發現,自己根本拉不動三個壯漢,更彆提給他們來個大甩飛了。
顏瑾這邊剛解決了兩個想要逃跑的人,轉頭,便看見柳汐月的窘狀。
他一聲輕笑,兩步過去朝著柳汐月道:“月兒,這種體力活,不適合你,我來就可。”
他說著便抓起柳汐月手腕前的淩霄紗,帶著柳汐月一個用力,三名黑衣人便朝著空中飛去,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帶起陣陣塵土,三名黑衣人直接口吐鮮血,五臟儘碎而死。
“月兒是不是想這樣。”顏瑾看著三名被甩飛出去的黑衣人,朝著柳汐月問道。
柳汐月撇撇嘴,心道,就他能,行了吧!她收了手中的淩霄紗,想著她下次還是一個一個的摔吧!
觀武燕大這邊帶著暗衛也解決完了所有人,姬遠則是坐在一旁的不遠處,哪個黑衣人不長眼,朝他出手,他就一把藥粉過去,那人瞬間痛苦難耐,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主子,你們沒事吧!”觀武連忙跑到顏瑾和柳汐月的麵前,擔心的問道。
“無事,這次損失了幾名暗衛?”顏瑾淡淡的問道。
觀武稟報:“這次還好,三名殞命,五名受傷。”
顏瑾點點頭,便和柳汐月朝著一旁的姬遠走去,姬遠和燕大正在給五名暗衛包紮傷口。
柳汐月看著其中一人的劍傷,似是直接貫穿了後背,看的她瞬間皺起眉頭,擔心的問道:“姬叔,他們怎麼樣?”
“無事,有我在,隻要不是刺穿心臟,腦袋搬家,我都能救活。不過,我帶的傷藥,這一路也快被這幫小子用完了,怕是再用不了幾回了。”
姬遠也是著實沒有想到,路上會冒出來這麼多刺殺之人,一波一波的,特彆是這幾日,幾乎每日都能遇到一回。
其中一名黑衣人站了出來,也就是當初給顏瑾送兵符的人,他朝著姬遠恭敬的回道:
“姬叔,再過兩個城池,便可到達淩城了,那裡有十萬原林軍駐守邊關,是效忠於皇上的,公子可以號令他們,等我們到了那裡就安全了,到時,便可以選一波軍隊護送公子入皇城。”
“嗯,那就好。”姬遠自是知道,顏瑾手上有南皇送來的五十萬兵符。
顏瑾看了看即將落下的夕陽,以及天空中出現的大片烏雲,對著麵前幾人吩咐:“天色不早了,似有大雨,趕緊找個地方落腳一晚再出發吧!”
觀武聞言,立刻帶著幾名暗衛朝著四周離去,另外的暗衛,將所有的黑衣刺客,全都扔到了一旁的荊棘溝渠中。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觀武便帶著幾人回來,他們在附近尋到了一處山洞,山洞很大,完全能容納的下他們一眾人。
因著下雨,所有的暗衛,都進入了這個大山洞,他們找來了足夠多的乾草,將山洞裡側基本都鋪了起來。
顏瑾則在最裡側的一塊拐角位置,將觀武遞給自己的防水油布,鋪在了乾草之上。
幾人簡單的吃了在前一個鎮子買的饅頭,乾糧,便開始躺下休息。
柳汐月看了看對麵的姬叔他們,厚著臉皮和顏瑾躺在了一塊。
這一個月來,加上今日,他們已經露宿野外六七次了,可顏瑾就是不給她單獨鋪一個地方,非得睡一塊,她當著姬叔觀武他們的麵,也不好意思為睡不睡一起和顏瑾多做掰扯,這樣似乎更丟人。
不過,好在這家夥倒也顧忌著有外人在,沒有抱著她睡,頂多隻是握住自己的手。
連日趕路,眾人聽著外麵嘩嘩的雨聲,很快便睡著了。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很急,山洞內架著的火把,直到天明才燃儘。
雨過天晴,林中充斥著,被雨水洗禮後的樹木泥土的氣息。
顏瑾醒來時,不出意外的又被柳汐月單手單腳地搭在了身上,小臉緊貼著他的臂膀,睡的正是香甜,一點也沒有露宿野外的不安感。
他無奈的笑了笑,抬手輕輕抓起她的手腕,從自己的身上緩緩拿開。
沒辦法,要是讓她知道她是這樣抱著自己睡的,下次要是再露宿野外時,她肯定是要分開打地鋪了。
姬遠醒的早,站起身便看到對麵顏瑾的動作,他輕聲走了過去,朝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後,便抬腳出了山洞。
顏瑾抬眸看向姬遠,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繼續挪動著柳汐月的手腳,心道,這要是讓月兒發現師父看了他們的笑話,那還得了。
蘇豐城,蕭傾墨正麵色陰沉的聽著手下稟報的消息,‘燕城林外的山溝裡,發現了一批剛死不久的黑衣人。’
他手中摩挲著白玉扳指,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拿起桌上的地圖,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隨即唇角勾起,對著下手之人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趕往南籠城,召集一萬千人馬,守在通往東淩城的必經之路。”
他吩咐完,便帶著百名暗衛直接出發前往南籠,守衛東淩邊界的是南開的張克將軍,他對南開王忠心耿耿,且有十萬大軍駐守在那,顏瑾若是想順利到達南開帝都,隻有走東淩城才是最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