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笑著開口。
慈母心腸,若非是有溫宜,華貴妃還不見得管這件事。
聽到她這麼說,欣貴人還鬆了一口氣。
在宮裡多年,風吹草動都要提高警惕,不然的話,那天怕就慘死冷宮了。
所以明麵上看到和自己無關,但還是得問清楚的好。
“這公主的教養嬤嬤也該管管了,有華貴妃在,想必也能肅清這內務府的不正之風。”
欣貴人帶著些咬牙切齒的以為,當日淑和公主並不得寵,在重華宮也受了內務府不少的氣。
但這些包衣世家盤根錯節,輕易根本動不得。
若非華貴妃掌管六宮多年,怕是也難下手。
欣貴人話鋒一轉,帶著些許八卦的意味開口說道。
“那日皇上雖然沒怪罪,但莞貴人莫名出現在了平貴人的寢殿裡,緊接著平貴人便早產了這是事實。”
因著當日陸鳶生產實在是慘烈,加上七阿哥的體弱讓皇上心情不悅。
一時之間也就忘了莞貴人衝撞平貴人早產這件事。
但七阿哥的體弱卻是事實,等皇上回過頭來,自然是要興師問罪的。
但陸鳶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說見了莞貴人不久之後,便肚子疼。
緊接著的事情皇上便知道了。
但莞貴人聲稱她去儲秀宮隻是簡單的探望,什麼都沒有做。
況且那日儲秀宮的太醫,也已經檢查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說起這個,沈眉莊也十分訝異,檢查的太醫是沈家的人,自然不會向著甄嬛。
但是卻是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什麼傷胎的東西。
所以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加上莞貴人又懷有龍裔,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皇上隻能罰她抄寫佛經,算是為了七阿哥祈福吧。
“姐姐說這些有什麼用,沒有證據,就連皇上都沒說什麼。”
安陵容笑著開口,現在滿宮裡誰不懷疑甄嬛。
畢竟她和平貴人之間就算不上和睦。
莞貴人一向清高,從不往儲秀宮去。
怎麼偏偏那日她去了,平貴人便早產了呢。
雖然宮裡人都這麼懷疑,但偏偏就是沒有證據。
不過若是莞貴人沒有身孕,誰又會真的和她講證據呢。
“平貴人這胎,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動的什麼手腳,但是她自己怕是也自身難保吧,端妃對她可是越來越親近了。”
端妃作為華貴妃之下唯一的妃位,最近可是活躍的很,誰看不出,端妃這是打莞貴人肚子的主意呢。
欣貴人從王府的時候便伺候皇上,對王府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自然也聽老奴才說起過華貴妃從前的孩子是什麼沒得。
況且七阿哥這件事,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但莞貴人一日係脫不了嫌疑,那麼她晉升嬪位的事情便是空談。
除非皇上願意莞貴人的孩子養在阿哥所,不然的話,端妃便是最有可能的養母。
安陵容瞥了她一眼,笑著開口,“姐姐也看出來了。”
端妃的心思旁人都能看得出來,隻是安陵容心中好笑,她怎麼就那麼確定甄嬛的孩子一定能生出來呢。
“倒是六阿哥也快一歲了,你就沒彆的打算,如今妃位多懸,妹妹就不想籌謀一番。”
欣貴人適時的開口說道。
安陵容知道她的意思,弘昭如今已經快一周歲了,這一年她雖是嬪位恩寵也不少。
但眼看著妃位懸在頭上,說沒有什麼想法是假的。
而這宮裡,晉升最快的方法便是生孩子了。
雖然明知道是這樣,但是弘昭畢竟還小,她若是再懷孕,怕是兼顧不過來。
她笑笑不語,欣貴人自然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也是因為關係好,她才說了這番話,若是旁人,她還不肯呢。
不過現在雖然不是懷孕的好時候,但是妃位安陵容還是很想要的。
沈眉莊封嬪的事,在宮裡沒掀起很大的浪花。
就算是旁人想看她和陸鳶的熱鬨,但陸鳶如今還在坐月子,沈眉莊又是儲秀宮的主位,儲秀宮內部的事情,旁人也打探不到。
但是皇上的意思,大家都看的很明白,沈眉莊的嬪位隻是為了照顧七阿哥而已。
這宮裡還有大把的人,想看著陸鳶出了月子之後,為了七阿哥和沈眉莊鬥得死去活來的場景,就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如願了。
倒是華貴妃,皇上抬舉了沈眉莊之後,她又分了一部分的宮權給了對方,既減輕了自己的負擔,也恰好如了皇上的意。
時間過的很快,安陵容讓小成子注意一番延慶殿的動作,便專心操持弘昭的周歲宴。
按照滿人的習俗,周歲宴也是皇子生命中比較重大的一次活動。
不僅要抓周圖好意頭,更是要剃胎發祈福。
所以一大早內務府便讓人送來了不少東西,早早的便開始準備了。
當初在圓明園的時候,因著皇上不走尋常路,弘昭的洗三被皇上定在了正陽殿。
這次為了防止皇上再搞這一套,所以皇後早早的便去請示了此事,不過這次皇上倒是循規蹈矩的,讓內務府按照慣例在昭仁殿舉辦。
皇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已經滿一周歲的弘昭已經可以自己踉蹌的走兩步。
雖然台下人不少,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
宮裡人都說六阿哥被嫻嬪娘娘養的極好,看六阿哥如今的身形,倒是讓底下的好些太太都起了心思。
女人最關心的除了衣服首飾,便是孩子。
六阿哥長得如此健壯,可見嫻嬪娘娘在養孩子上有一套。
宮人把弘昭放在了抓周的台子上之後。
皇後剛準備掛起端莊的笑意,便看到皇上把隨身的碧玉扳指忽然放到了六阿哥抓周的物件中。
若是旁的飾品也就算了,但那碧玉扳指上刻的可是龍形,又是皇上佩戴了多年的物件,自然意義不同尋常。
當時皇後的臉色就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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