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正統七年張皇後崩逝,攝政的“三楊”也老的老,死的死,朝中已經沒有能壓製宦官的力量了。最終明英宗才肆意開浪,一波平a上去乾瓦刺蒙古,結果自己被淪為階下囚。
沈憶宸從來都不是什麼矯情之人,既然現在有需求,而成國公朱勇又主動提出來幫助,他也非常乾脆的拱手道“謝公爺。”
“你下去吧。”
“是。”
沈憶宸拱手告退,走出正堂的時候,一直守候在門外的吳管家也迎了上來。
“沈公子,這是公府的令牌,你以後就可以隨意進出了。”
說罷,吳管家遞過來一塊刻有朱字,並且上麵有著成國公家族印記的木牌。
接過這塊公府令牌,沈憶宸拿在手中看了幾秒,從小到大就算在成國公府外院家塾進學,自己都始終沒有得到過這張真正的成國公府“通行證”,沒想到現在卻擁有了。
看著沈憶宸打量公府令牌,吳管家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笑容,然後繼續說道“沈公子,我馬上就讓下人去打掃下西廂彆院,你如若還需要什麼物品,可以一並去采購。”
“吳管家客氣了,不必這麼麻煩。”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就這麼走到了偏廂房,阿牛此刻正百般無聊,看到沈憶宸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宸哥,怎麼樣,公爺與你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就是勉勵幾句鄉試備考,另外就是我們日後可能得住在成國公府了。”
聽到這句會住在成國公府,阿牛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一臉興奮的貼近沈憶宸說道“宸哥,住進成國公府是不是意味著公爺讓你入宗譜,這下算是認祖歸宗了?”
對於沈憶宸入宗譜這件事情,不單單是母親沈氏的期盼,同樣左鄰右舍也在關注著。
畢竟在這些古人的思維裡麵,入宗譜有個家族歸宿,稱得上人生一等一的大事情,更何況沈憶宸入的還是成國公宗譜。
“不說這些了,先回會館收拾下東西吧。”
沈憶宸不想與阿牛深談入宗譜的事情,更不想當著吳管家的麵說這些。
“好的,宸哥。”
就這樣,沈憶宸與阿牛兩人走出成國公府,準備返回應天會館把行李什麼的取過來。
吳管家一路送到門口,揮手告彆之際,他看著沈憶宸,終於忍不住說道“沈公子,其實公爺比想象中還要看重你,至少二公子朱佶的科舉道路,公爺從未如此上心過。”
沈憶宸不明白為何吳管家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不過身為公府管家,那麼對方一定非常了解朱勇。
所以沈憶宸回了句“那是因為我現在展現出比朱佶更大的潛力嗎?”
“是,但也不完全是。”
“那其他是因為什麼?”
“在下不知,隻有公爺自己才清楚。”
“謝過吳管家,告辭。”
沈憶宸沒精力去探討朱勇的內心所想,他目前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慢走。”
回到會館,沈憶宸看到許逢原正無精打采的坐在大廳,絲毫沒有昨天晚上那份自來熟的活力。
抱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的心態,沈憶宸走過去打了聲招呼,順便告彆一下。
“許兄,是昨夜宿醉還未醒酒嗎?”
看到沈憶宸過來,許逢原眼神亮了一下,不過很快歎息著搖了搖頭回道“是因為家父的生意。”
“喔,那許兄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如果說政治上沈憶宸還有些幼稚的話,經濟上的水平他可領先於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畢竟明代連最基礎的資本主義萌芽都還沒有展開,後世都開始聊共chan主義了。
“家父是江西商販,主要以瓷器桑蠶營生為主,今年浙江福建兩地大水,再加上地界不太平,收成與售賣量都不是很高。”
“如今打算把貨源都通過運河北上,期望在京師打開銷路,但沒有勢力在背後支撐,想要大批量售賣談何容易?”
如今南方遭災生意不好做,許逢原父親就準備全部發往北方售賣,希望兒子能想想辦法打開銷路,所以許逢原這才苦悶發愁。
明代經商可不像現代那樣方便,就連商引這種最基本的通行便利,都是上一任皇帝明宣宗才解封,市場早就已經形成固化。
特彆京師這種權貴之地,你身後沒人沒背景,小批量售賣還行,想要大規模搶占市場彆想了。
聽到這種情況,沈憶宸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跟商業手段沒多大關係,純粹是政治因素導致的。
不過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條出路,隻是話到嘴邊又有些猶豫。因為這條商路不太適合普通人,而且還得對方非常可靠。
自己與許逢原才相識短短一天,沒有這種合作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