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勳戚!
,我成了大明勳戚
黃河張秋段屬於沙灣,土質堤壩極其脆弱。必須得挖出長長的引流河道,才能保證不會讓決口連成一片,形成更大的洪泛區。
在這個沒有工程機械的時代,陳濤指揮著數萬民工,僅用了十來天時間,就挖出了一條長千餘米,深寬均有數米的河道,絕對稱得上是個奇跡。
“本官果然沒有看錯人,陳主簿督工進展神速,實乃百姓之福!”
儘快堵上黃河堤壩決口,除了能避免春汛期到來的水勢危機,說不定還能讓張秋鎮的百姓趕上春耕。
就如同之前韓勇擔心的那樣,重建城鎮跟河工大業,用不了這麼多的流民,不可能搭設粥棚白白養著。
大部分的災民還得靠分配田地,讓他們自力更生。
趕上春耕,就意味著能多生產出來一年糧食,不僅能緩解沉憶辰的米糧壓力,還能讓災民自己積攢更多的財富。
畢竟沉憶辰暫時不缺錢,不代表永遠沒有後顧之憂。河工大業一旦徹底啟動起來,單單官府差役、衛所軍戶、民工勞役的餉銀支出,每個月就會高達十萬兩。
河堤想要修建成百年工程,勢必許多險要河道得用上堅固的石堤,這放在明朝同樣費用不菲。
早日讓陽穀縣恢複往昔耕種繁榮,獲得合理的財政收入,才能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否則就是無根之水得不停想辦法搞錢。
“其實治水能進展神速,功勞更多是在僉憲身上!”
陳濤不敢居功,拱手回了沉憶辰一句。
“陳主簿,沒想到你除了治水督工,奉承同樣是一把好手呀。”
沉憶辰開了一句玩笑,陳濤看起來憨厚老實的,這功勞也能甩到自己身上。
他可不是什麼貪功之人,這段時間忙的都沒來河堤看過一眼,得多厚臉皮才好意思居功。
“下官可沒有奉承僉憲,而是曆年治水河工之事,從未有過此等速度。”
“如若不是僉憲能讓百姓信任,願意出工出力,任下官再怎麼巧舌如黃,也達不到今日的工期。”
陳濤在張秋鎮擔任主簿接近二十年,曾在數任朝廷委派的治水大臣手下任事過。以往征調的徭役民力,絕大多數都是被強征而來,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受監工的鞭子。
就這種待遇,哪怕自己有雄心壯誌,也無法調動民工的積極性。
現在河道上的局麵與之前截然相反,無需動用任何的殘酷刑罰,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動員,民力們每日熱火朝天乾勁十足。
生怕自己偷懶耍滑,被踢出治水的勞役隊伍,不但沒有了銀錢工餉,還沒了每日管飽的米飯肉食。
以至於原本維持秩序的衛所兵役,無所事事的情況下,也加入到工程的民力隊伍中,為張秋鎮治水出一份力。
這等場麵,陳濤生平未見,不是沉憶辰的功勞,何人能做到?
麵對陳濤的肺腑之言,沉憶辰澹澹笑了笑回道“與其說是本官的功勞,不如說是參與河工民力的功勞。”
“陳主簿,你帶本官去巡視一番,邊看邊說。”
“是,下官遵命!”
說罷,陳濤就走在前麵領路,
實地介紹目前的工程步驟。
正在挖掘河道支流的民工們,遠遠看到一名身著緋袍的官員走了過來,還沒等他走近看清楚相貌,就紛紛歡呼雀躍起來。
原因很簡單,整個山東地界官居四品的緋袍大員,除了沉憶辰會來到河堤親自視察,就沒有其他人的可能性。
“這身紅色官袍肯定是狀元公來了!”
“除了狀元公還能有誰,弟兄們趕緊站好迎接!”
“四兒你把臉上沙土抹掉,麵對狀元公得相貌乾淨,不能無禮!”
“狀元公乃當世青天,怎能站著迎接,當行跪拜禮!”
離遠了這群民力們還七嘴八舌的討論,當沉憶辰真正來到他們麵前的時候,許多人都呆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哪怕其中很多人都不止一次見過沉憶辰,卻依然難掩內心中激動情緒,可以說他們這條命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救!
“諸位父老鄉親河工辛苦,本官最近公務繁忙,來晚。”
還沒等民力們反應過來,沉憶辰就先拱手表達了歉意。
他這番言語一出來,立馬各種“不敢當”、“草民不敢”、“拜見狀元公”的回複聲音,然後烏壓壓的跪倒一片行禮。
“諸位父老鄉親都起來吧,此乃河工重地,非法堂之上。以後無論大小官員巡視,皆無非行跪拜禮!”
未來河道修築新堤壩將延綿數百裡,橫跨山東數個州府,免不了各種官員來到河堤巡視。明朝廢除了元朝了許多陋習,但行跪拜禮這條卻保留了下來,強化了尊卑等級製度。
以前沉憶辰是個小蝦米官員,而且出身清貴翰林官,除了皇帝之外,無論是他跪拜彆人,還是彆人跪拜他的情況,其實都比較少。
現在出任僉都禦史來到地方,愈發感受到各種跪拜禮的不便。其他官員如何行事沉憶辰不知道,至少在自己手下辦事,這套腐朽的禮儀能免就免。
特彆是這種工程要地,來一個官員跪倒一片,那還做不做事情了?
吩咐完民力們起身後,沉憶辰就卷起官袍下擺,準備走下正在挖掘的泥濘河道。
見到沉憶辰的這個舉動,薑沛、陳濤等陽穀縣官吏大驚失色,趕忙擋在他麵前說道“僉憲不可,這下麵泥濘不堪,彆汙了您的衣袍。”
“諸位父老鄉親能滿身泥汙,陳主簿你能親力親為,本官又有何不可?”
說罷,沉憶辰不顧陽穀縣官吏阻攔,踩著泥濘土道就來到民力們身旁。
望著沉憶辰一步步靠近,河道內挖掘施工的民力們,簡直呆若木雞。以前遇到大官巡視工地,最多就是在隨從前呼後擁下,遠遠看上幾眼便轉身離去,連話都不說一句。
沉憶辰卻不顧滿身泥汙,實打實做到了治水必躬親,這等身體力行屬實讓人驚歎。
“這位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還沒等河道內民工們反應過來,沉憶辰已經滿臉親和笑容,朝著最近了一位民夫詢問起來。
“我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