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勳戚!
,我成了大明勳戚
“東主,誣告魯王行刺,真的可能嗎?”
卞和神情一言難儘,他聽懂了沉憶辰的意思,隻是誣告堂堂大明親王,萬一事情敗露,死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誣告?”
沉憶辰嗤笑一聲,然後說道“我可沒有誣告,張秋鎮碼頭縱火一事,魯王絕對脫不了乾係。局勢混亂之下,本官被縱火刺客襲擊受傷,是件很合乎常理的事情。”
“至於襲擊洪藩台的人馬,是不是魯王主使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洪藩台相信凶手乃魯王的人。”
“隻等布政使洪英上疏附議,謀逆之罪魯王就背定了!”
如果說朱儀教會了沉憶辰,什麼叫做無毒不丈夫。那麼王振算是教會了他,隻有比奸臣更狠更奸滑,才能戰勝對手。
沉憶辰以往對付魯王,始終恪守著政治底線,等待著對方真正朝自己動手,好抓住實證向朝廷彈劾他行刺欽差的謀逆之罪。
結果魯王猖狂歸猖狂,始終不敢越過行刺欽差這條底線,選擇破壞治水大業來讓自己問罪。
陰謀詭計從來都不是什麼佞臣的專利,沉憶辰也從未想過把自己定位成千古忠良。從這一刻開始,沉憶辰打算好好給魯王上一課,讓他見識一下文人的奸詐!
“屬下明白,這就起草上疏!”
卞和不再勸說,他意識到沉憶辰跟魯王,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當無所不用其極。
一封上疏,一封書信很快就書寫完成,交付驛丞用加急方式送出去。另外做戲做全套,沉憶辰遇刺重傷的消息,也在卞和的刻意傳播之下,整個兗州府境內人儘皆知。
魯王府的大堂,朱肇輝正高坐上方,下麵跪著一群身穿勁裝的漢子。
此時的朱肇輝麵露不善,厲聲朝著下方眾人訓斥道“本王不是著重強調過僅點燃倉儲,不對沉憶辰動手,誰給你們的膽子違抗王命!”
隻見這群跪地的勁裝漢子,為首一人抬頭稟告道“回稟王爺,屬下並未抗命,點燃河工物料跟糧草後就快速離開,連沉憶辰的麵都沒有見到,怎可能向他動手。”
“那為何張秋鎮傳出來沉憶辰遇刺重傷?”
“屬下不知。”
聽著自己手下的稟告,朱肇輝感到事情有些詭異。
理論上來說,自己沒有下令,手下是不可能擅自朝沉憶辰動手。並且沒見過麵,意味著誤傷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但整個山東境內,除了魯王衛有這個動機跟能力去行刺,誰還膽敢向朝廷僉都禦史下手?
“父王,你說會不會是張驥?”
魯王朱肇輝的左手下方,站著的正是魯世子朱泰堪。
相比較其他已經分封郡王的五子,身為世子的朱泰堪一直留在魯王府,幫著朱肇輝處理一些棘手或者不方便出麵的事務。
比如這次火燒張秋鎮河工物料,就是朱泰堪指揮遙控的。
朱泰堪在史書上並沒有什麼濃墨重彩的記錄,值得提及探究的隻有兩件事。
一件為朱泰堪在宣德元年冊封世子的時候,缺少了魯世子金寶,直到正統元年才補賜世子金寶,中間的時間長達十年。
後世大概推測,是魯王朱肇輝或者朱泰堪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明宣宗,這才一直不願意發放世子金寶。從而也導致了朱泰堪的世子地位,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另外一件,就是在成華四年,山東巡撫原傑與當時山東道巡按禦史吳遠,居然一起推薦兗州護衛指揮僉事鮑出任提督山東武臣。
要知道兗州護衛就是魯王府護衛,山東地界巡撫一把手跟監督吏政的巡按禦史共同提名同一人,
並且還是王府護衛指揮官。
這就意味著親王、地方官、武職三者勾結的舉動,堪稱昭然若揭,與今日魯王朱肇輝與巡撫張驥的交往,簡直如出一轍。
從這一點能看出來,魯王府勾結地方官乃慣例。
朱泰堪私下麵見過張驥很多次,知道對方是個笑麵虎。沉憶辰拿到馬輝國賬本,就算上疏朝廷彈劾謀逆,隻要魯王沒有真正的舉兵造反,無非訓斥罰俸罷了。
相反張驥“勾結外藩”受到的朝廷處罰,大概率人頭落地。
如果說整個山東地界誰最希望沉憶辰死,那非張驥莫屬。
誰獲利最大,誰的動機就最大,朱泰堪把行刺懷疑對象放在了張驥身上。
畢竟魯王父子倆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大明朝居然會有官員膽大包天,去誣告堂堂親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張驥?他有這麼大膽子嗎?”
朱肇輝麵露疑惑,張驥是他從巡按禦史一手扶植上去的,此人野心是有,能力也不差,但未必有膽量敢行刺僉都禦史。
“生死攸關之下,鋌而走險很正常,父王得防備他把行刺的矛頭,轉嫁到吾等身上。”
世子的話彷佛點醒了朱肇輝,沉憶辰遇刺無論誰動手乾的,最大的嫌疑絕對會放在自己身上。
如果此事幕後主謀真的是張驥,那這家夥大概率是想借機行事!
“你即刻前往陽穀縣,去談談張驥的虛實。”
“兒臣遵命!”
另外一邊陽穀縣衙內,張驥早早就收到了沉憶辰遇刺重傷的消息,他沒做多想就斷定是魯王所為。
畢竟聯合王府長史簡寧欺騙魯王,逼迫對方鋌而走險除掉沉憶辰,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按照計劃中進行的。
“東主,魯王真是行事果斷,不僅僅對沉憶辰下手,就連河工倉儲都沒放過。”
樊成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綻放著喜色,沉憶辰這次估計是在劫難逃!
“彆高興的太早,沉憶辰隻是重傷,意味著隱患未除。”
張驥雖然得知消息後也很高興,但為官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一切尚未塵埃落定之前,都存有變數的可能。
沉憶辰一日為死,賬本之事就始終存在隱患,現在還沒到大肆慶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