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板也不客氣，抬起手掌衝韓素晃了晃，“這個數，當然，我也不占你便宜，一會兒我帶你去旁邊的廂房，看上什麼隨便拿，你隻有一次機會，拿的東西不值這個價算你沒眼力見兒，活該吃虧；反之，你也有可能小賺一筆。”
韓素微微蹙起眉頭，他知道武老板既然這麼說，張大千的畫就彆想了。
也是，如果是張大千的畫，他根本不愁賣，何必費勁跟自己交易？還得幫自己辦事？
不過5000萬都夠買佟三兒一條命的了，關鍵還不能要他的命，犯法的事不能乾。
所以，如果隻是這一次交易，價格就有點高了。
至於武老板讓他選寶貝，對於不懂的人來說，那玩意跟拆盲盒似的，是好是壞，都是莊家說的算，毫無勝算可言。
“武老板，您跟我透個底，這5000萬，能做到什麼程度？”
他嘬了口煙袋鍋，吐出煙霧，緩緩說道，“佟三兒家裡的背景不深，軍隊裡有點小權，但當不了他的靠山。
之所以能在時尚圈混的風生水起，還是因為早年間信息不流通，他又比較能忽悠、善交際，認識了不少大人物。
因此狐假虎威，還真讓他混出了些名堂。
但實際上，他就是一紙老虎，收拾起來沒什麼難度，我做到什麼程度，完全取決於你的需求。”
武老板自信的話語，和之前他說自己的背景半真半假又產生了矛盾，一時間韓素也拎不清了，一頭霧水。
千萬彆在腦子亂的時候衝動下決定，韓素兩世為人，很明白這個道理。
一個事情沒想清楚就做決定，基本上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讓我回去好好想想，可以嗎？”
“可以~給你三天時間思考，過時不候~”
“知道了~”
告彆武老板，韓素渾渾噩噩的坐上車回到公司，把自己往辦公室一關，誰也不見！
一直到天都黑了，餘思瑤擔心出事，拿備用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放張偉進門查看。
張偉進門口，第一時間沒看到韓素，先是一驚，緊接著他一轉頭看到韓素躺在沙發上，這才鬆了口氣。
可氣沒換清楚，他注意到韓素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一樣，懸著的心再次提起來，這回到嗓子眼了。
哆哆嗦嗦的叫道，“韓素~韓素？”
韓素聽到聲音猛地坐起，嚇的張偉險些一屁股坐地上。
接著破口大罵，“你t神經病啊，大白天把自己鎖辦公室裡，躺在那跟具屍體一樣，抽的哪門子風？”
韓素揉了揉腦袋，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無奈道，“你先把燈開開再罵~”
張偉一回身按下燈光開關，餘思瑤見兩人都沒啥事，乖乖的退了出去，順手關上辦公室的門。
韓素指著單人沙發，“你先坐，幫我參謀參謀，我想了一下午也沒想明白~”
張偉捶了錘胸口，剛剛韓素‘詐屍’的行為，差點把他心臟病嚇出來，不行，以後得隨身備著速效救心丸，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沒好氣的瞪了韓素一眼，“你先說什麼事我才能給意見，跟這黑不提白不提的裝死人算怎麼回事啊？”
韓素把跟武老板的對話大概的複述了一遍，擰著眉頭道，“你說他到底什麼意思？”
張偉略微一琢磨，“你是不是想多了？”
韓素怔怔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我感覺你想多了，就跟你開門見山跟他談交易一樣，武老板也在跟你談交易。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這個道理到哪都行的通。
他的條件就是5000萬，順便考一考你的眼力，眼力夠好這5000萬就不一定賠，反之算你倒黴。”
韓素，“可我還沒還價呢~”
“誰讓你不還價的？”
韓素語氣一滯，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撓了撓頭，“那他說外麵關於他背景的謠言半真半假是怎麼回事？”
張偉琢磨片刻，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武老板一直都很神秘，也許就像他說的，外麵誇大其詞了也不一定。”
韓素反問，“可按照他的說法，能夠輕而易舉的收拾佟三兒，這樣的人豈會沒有大背景？”
張偉失笑道，“你來京城的時間太短，不過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話吧？在京城彆說自己官兒大。
皇城根兒下，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臥虎藏龍。
把七大姑八大姨都算上，兜兜轉轉，挨家挨戶或多或少都跟官兒有關係，更何況是武老板他們那個級彆的人？
這麼跟你說吧，彆看佟三兒在時尚圈有點道行，可在真正有背景的人眼中屁都不是，真想動他也就一句話的事。
再誇張點說，整個京城，能收拾佟三兒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隻不過我們還沒到那個位置，也沒有相關的背景，所以對上佟三兒才顯得吃力。”
頓了下，見韓素還是一腦袋漿糊的模樣，一拍巴掌說，“我再說的直白點，可能在武老板那個圈子裡，他的實力屬於中下流，但對圈子外的人來說，他就是爺！”
韓素一拍腦門，“你要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嗎？”
張偉指著韓素，“你彆氣我了成嗎？合著這事還怪我了？”
韓素趕緊賠笑，“怪我怪我，我不會說話，彆跟我一般見識~”
咳咳兩聲掩飾尷尬，繼續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武老板也是頂級圈子裡的人？”
張偉抱著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能是，他不是說了嗎？傳言一半真一半假！
通過種種情況分析，武老板家裡肯定有能通天的人物，不然也進不了那個圈子。
但那位通天的大人物可能退休了，或者乾脆往生了，導致家道沒落。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娛樂圈這一畝三分地裡，隻要他想，應該沒有辦不成的事！”
韓素不禁狐疑道，“這麼牛b的人物，竟然還缺錢？到了不得不變賣珍藏字畫的地步？”
張偉攤開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說不至於，但世事難料，也許他們家有難言之隱，不好在明麵上搞錢呢？”
就這一句話，讓韓素陷入沉思，什麼情況會讓武老板這麼牛的人物，不敢在明麵上搞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