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火拚、仇殺的事情,實在是太尋常不過了,狗咬狗而已,縣衙才懶得管呢。
若是插手了,反而還會惹得一身騷。
隨意歸了個檔,他們便轉身離去。
……
上午時分,心中煩躁的顏寶英,在劍館操練著一眾學徒。
早上因為矛盾而怒懟親爹,當時是爽快了,事後卻有些後悔。
後悔的自然不是做的事,而是對親爹的言語失當。
她脾氣是衝,卻也明事理知好壞。
可做都做了,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回頭,隻是心裡有些埋怨自己罷了,故而心情煩躁。
“好好練功,誰敢偷懶,仔細你的皮!”顏寶英一臉的冷漠冰霜。
一眾學徒和旁聽,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個勤勤懇懇練功,生怕被盯上。
師姐又怎麼了啊!
他們心心念念,大感今天倒黴。
此刻,守門的大漢前來,道“顏師姐,黑虎幫的副幫主求見。”
心情不爽的顏寶英挑眉,淡淡道“知道了。”來者是為了什麼事,她也大概猜的出來。
說罷,她拿起佩劍掛在腰間,大步向外走去。
青蓮劍館外,有十餘人正等著劍館來人,為首者乃是一四十出頭的壯漢,元罡階修為。
身後,則是黑虎幫的精銳,一個個乾練有神,強的真氣階,弱的煉精階。
這麼一批人,在厚山縣絕大部分地方,已經可以橫衝直撞了。
但這裡是青蓮劍館,他們不得不慎重與客氣,以免惱了強悍的先天修士蘇銘。
顏寶英走了出來,看了副幫主彭大龍一眼,冷淡道“黑虎幫的各位,大駕光臨我青蓮劍館,是有什麼事嗎?”
彭大龍皺了皺眉頭,大感棘手,以前來青蓮劍館,趙柯起碼還會請進廳中,奉上一杯茶,好好商討。
這個顏寶英,一臉的淡漠與厭惡,顯然並不待見他們。
但他彭大龍可不怕,同樣是元罡階,自己還身經百戰,長了這麼多歲,需要怕她?
“顏姑娘,昨夜我黑虎幫的幫眾,還有八個線人,被你們青蓮劍館的一個旁聽,持劍給殺了。
這般視黑虎幫為無物,殺人不眨眼之輩,不說為了黑虎幫,就是為了厚山縣的太平,我們也不得不追查。
論法理,此人濫殺無辜。論道上規矩,此人冒犯了黑虎幫。我黑虎幫雖是江湖幫派,可也講道義規矩。
我們來此,便是向青蓮劍館交涉此事,一個旁聽而已,還是如此肆意妄為之人,顏姑娘,劍館不會插手此事吧?”
事實上,青蓮劍館對那些旁聽人員,是基本不管的。
隻有那些正式學徒,才算是劍館的成員,屬於自己人。
蘇道仙,一個旁聽人員,還招惹了黑虎幫,根本不值得青蓮劍館插手。
更何況,他彭大龍如此客氣,還曉之於情動之於理,這顏寶英怎麼也該答應了吧?
顏寶英打了個哈欠,對此人滿嘴噴糞之言感到厭煩,負手而立,忽的問道“我問你們,那八個線人在哪兒死的?”
彭大龍訝異挑眉,言語忽的頓住了這顏寶英好似知道詳細情況,還反的質問我們了!
事情,不好辦了啊。
因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黑虎幫的幫眾是什麼德性,他一清二楚,平日裡殺人放火的事做的多了。
那個高生龍和八個線人,十有八九在作奸犯科的過程中,被人反殺了。
顏寶英自顧自道“深夜八人擅闖民宅,還帶著凶器,這樣的歹徒被房主給殺了,算得上天經地義吧?
怎麼到了你們黑虎幫的嘴裡,你們黑虎幫的人個個跟白蓮花似的,是乾乾淨淨的受害者了?
嗬,你們這些人,天生就坐在彆人頭上,隻知道吸血壓榨,有幾個手是乾淨的?有幾人不是死有餘辜?”
對於蘇道仙的維護之意,顏寶英已是昭然若揭,根本沒有隱晦。
彭大龍見顏寶英如此鄙視黑虎幫,又如此維護蘇道仙,憤怒道“顏寶英,你是真不交出那蘇道仙,要與我黑虎幫作對嗎?”
他知道,來軟的是不行了,那隻能來硬的強逼了,顏寶英總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旁聽人員,而以身犯險吧?
更何況,若是因此而引發了黑虎幫與青蓮劍館火並,這份後果,她顏寶英承受的起嗎?
“嗬嗬。”顏寶英蔑視地看了十餘人一眼,“就你們?還作對?”
對於這十幾個臭魚爛蝦,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敢威脅我?你們配嗎!”
顏寶英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掌,一掌拍了過去,罡氣化為十幾個掌印,紛紛印在黑虎幫眾人臉上。
隻聽得啪啪啪之聲作響,十幾人飛出好幾丈遠,一個個摔倒在地,臉蛋腫得老高。
彭大龍等人又驚又懼,震撼於顏寶英武力之強,眨眼間就鎮壓了自己。
這份實力,怕是輕易能橫掃黑虎幫了吧?
我的天,他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顏寶英如此之強啊!
她到底是元罡階,還是入了先天啊!
“你們太弱了。”
顏寶英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顏麵心情,淡淡道“蘇道仙,是我的人,想要人的話,讓你們幫主來吧。
到時候,我和他講一講道理,講道理他講輸了的話,我就請他吃上一劍。”
聞言,彭大龍等人驚得膽戰心驚,又憤怒得發抖。
他們黑虎幫在厚山縣橫行無忌,哪裡吃過這樣的虧,被如此無視過啊。
可和護犢子又如此霸道的顏寶英,去講道理去論拳頭?
道理占不了上風,拳頭也沒人家的大啊。
向來以實力為尊的他們,吃軟怕硬慣了,麵對強硬的顏寶英,心中立刻生了退意。
聞言,一行人灰溜溜而去。
這件事,還是讓幫主定奪吧,他們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