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母雞神態安詳,在夥計手中昏昏欲睡,眼皮都快繃不住了。
偶爾掀起一下,叫人看了像極了翻白眼。
她又看向夥計,隻見那拿刀的夥計神情緊張,刀都快拿不穩……
蘇挽忽而一笑,轉身對上錢如月的目光,道“如月姐姐,這老母雞若是個人,那都已經是個將近百歲的老人了,你如此為老不尊,以後可是不能長命百歲的。”
錢如月猛然一怔,避開蘇挽的目光,半晌,回道“你若是答應了,我便是為幼也尊!”
氣氛有些僵硬,雙方僵持之下,還是蘇挽妥協答應。
“行了行了,我答應還不行麼,你讓他們都撤了吧,你瞅那哥們都快抖成什麼樣了!”
蘇挽牽著蘇修然坐回錢如月對麵。
錢如月看向手拿菜刀的夥計,隻見那夥計的額頭冒著銀珠,順著臉頰滑落,當下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於是那夥計猛然一怔,才放下菜刀,猛地一放鬆,那菜刀差點滑落。
而後他又神情僵硬地看向錢如月,然後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如……如月姐,俺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你卻叫俺殺雞,俺肯定緊張啊!”
錢如月無心與他多說廢話,隻飛了個刀眼過去,道了個“滾”字。
那三個夥計心下忙鬆了口氣,便都識趣地“滾”了。
於是一場鬨劇就此結束,蘇修然跟著夥計走了。
錢如月看向蘇挽“你當真答應了?”
蘇挽點點頭“當真!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聽說你這缺一名打掃萬香樓的夥計,而我這兒正好有個人選,你若是要,那我們好說,你若不要,那我們就免談!”
錢如月轉轉眼珠子,她這樓裡的確缺一個人,隻不過她給的月錢低,以至於都沒人要做這些活,如今蘇挽要給她介紹人,仔細想想也不虧,於是便答應了。
“行!你明天便讓他來吧,至於月錢……”
“一月一兩!”蘇挽截口搶話道。
此前錢如月答應的月錢,是一月五百文。
錢如月撇撇嘴,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行吧!不過……”錢如月笑得一臉陰陽,“這東遠侯的貼身之物,能不能是……汗巾!”
蘇挽差點岔氣暈過去,心裡想想,這汗巾的確有夠貼身的。
“我告訴你,隻有這一次,至於貼身之物,我隻能看著取,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錢如月撇撇嘴,最後想了想,有總比沒有好,於是妥協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