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祝府的時候,祝秋嶸就在門口等她,也有可能是在等他的酒。
“來了,把酒給老子吧!”
蘇挽還未將酒奉上,祝秋嶸便迫不及待地奪下就喝。
喝了幾大口,才似乎品出了那麼些許味道。
他輕笑一聲“杜康酒?街頭酒價常苦貴,方外酒徒稀醉眠。好酒,好酒啊!”
他又暢飲了幾口,這才帶著蘇挽進去。
而進祝府的一路上,可謂暢通無阻。
看得出來,那些人都怕他,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會武的原因。
走著走著,祝秋嶸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夫人,你要是沒個娃娃,說不定我還真就瞧上你了!”
蘇挽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於是祝秋嶸受了這眼神,也不再說話,隻是繼續喝酒,繼續吟他那句“街頭酒價常苦貴,方外酒徒稀醉眠。”的詩。
等到了客堂,看到祝富賈的背影立在那兒,他才漸漸收了聲。
隻聽他道“我說這位大哥,人都來了,還不亮出真麵目!”
於是便看到祝富賈轉了過來,依舊一副油膩麵孔。
看到蘇挽站在那兒,小眼睛登時大了一圈。
半晌,他將目光移開,投向祝秋嶸“難為你知道我心思,既然人都帶來了,那你就領了賞銀便走吧!”
蘇挽登時就傻眼了,這兩老家夥一個比一個說得好聽,敢情她是被祝富康給騙了。
當下便罵道“祝秋嶸,你簡直不是個東西!”
誰知祝秋嶸不怒反笑“夫人,罵人的話可不能說得太早,不然可是會後悔的。”
“可是你答應過我,會……”
祝秋嶸抬手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看向祝富賈,拱手道“大哥,小弟這廂有禮了。”
蘇挽登時又傻眼了,這祝秋嶸難道不是祝富賈的哥哥嗎,怎麼反而祝富賈是祝秋嶸的哥哥?
隻聽祝富賈道“客氣客氣,二弟今日倒是說話算話了一回,既然人都已經帶到,那便領了賞銀便走吧!”
祝富賈此刻簡直就想軟玉溫香抱滿懷,是一刻都不想看到祝秋嶸。
祝秋嶸含笑“人都在這兒了,大哥也不必如此心急吧,隻是小弟我如今還有一事,所以……還要多多叨擾一下大哥。”
祝富賈差點就把那句“有屁快放”給說了出來,幸好眼神瞟到了蘇挽那兒,這才沒說出口。
他有些不耐煩“說吧!”
隻見祝秋嶸將酒壺塞給蘇挽,蘇挽一開始不接,直到祝秋嶸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想要完好無損地出去,就聽我的。”
於是蘇挽這才勉強接下。
然後祝秋嶸才雙手得空,從破舊到幾乎能看到銅色肌膚的衣衫內取出一張又一張的黃紙。
還沒等祝秋嶸取完,祝富賈便已經變了臉色“地契!怎麼在你那兒?我明明……”
祝秋嶸截口打斷“你明明放在書房的暗格裡,明明那暗格裡還有暗器,又明明那暗器上還沾了毒,而那地契此刻還完好無損地躺在那兒……我猜你是想問,這地契現如今怎麼就到了我手上,又是真是假。”
“老爺,這……”一旁的管家湊到祝富賈耳邊,開了口,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不過祝秋嶸手裡的地契,他們二人都看出來了,是真的,而且就是雲西村的田契,乃至祝富賈底下所有房子的房契,其中也包括他們現在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