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河剛剛把手裡的方案寫完,就接到了陸文婷的電話。
兩兄妹的父母在以前都是忙著在地裡乾活或者是忙著在工地乾活,都沒有時間管小孩子。
再加上陸江河和妹妹之間的年紀差距比較大,所以陸文婷從小應該算是被陸江河帶大的。
性格和陸江河有幾分相似,沉著冷靜。
陸文婷也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和無助,把事情全部給陸江河闡述了一遍。
“爸被派出所帶走了,如果我們不和何光明達成協議,很有可能按照刑事案件辦理。”
刑事案件就是要判刑的,而且動手打人,情節輕的都是三年以下,如果情節重的可能就是三到七年。
陸江河心裡一陣慌亂,雖然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畢竟這種事情,他上輩子也經曆過。
上輩子的最終情況是,老爹被關了差不多一年,最後何慧妥協在拆遷協議簽了字,然後老爹才被放出來。
就是因為經曆過這些事,所以陸江河在回去的時候,反反複複告誡了父親,不能夠簽字,也不要和何光明起衝突。
但沒有想到就算是自己反反複複的強調了,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陸江河對陸文婷說道“文婷,你好好勸一勸媽媽,讓她不要著急,我有辦法,另外,反正現在家裡的水稻全部都死了,你和媽媽去舅舅家住兩天。不要和何光明發生衝突,明白嗎?”
陸江河很認真的告知陸文婷,陸文婷說道“放心吧哥,我會照顧好媽媽,去舅舅家住她肯定不願意,方便的話,你後來一趟。”
掛掉電話之後,陸江河思考著對策。
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妥協,向何光明賠禮道歉,然後簽署拆遷協議,讓父母到江城縣來住,遠離這個地方。
但是陸江河不願意。
都重生了,手裡有那麼多機會的風口,還要老爹和老媽受委屈,還要讓老人家把自己的老宅讓出去,要向惡人賠禮道歉,算什麼!憑什麼!
人生一輩子其實是很短暫的,陸江河運氣比較好,自己是重生了,但是他也不知道這一輩子死亡後會不會重生。
所以,他認為,人都要活一口氣。
氣沒有了,就算是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如果連一個青峰村小小的村支書都搞不定,那麼自己就白活了。
陸江河盯著文件,心思卻沒有在文件上,自己的老爹在看守所,要說他不著急是肯定不可能的。
畢竟這個年代的看守所可不像二三十年之後那麼文明,被毆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必須要用儘快的速度讓老爹先出來。
陸江河又想到了第2個辦法,直接去找縣委常委和組織部部長王鬆。
但思索片刻之後陸江河又把這個辦法給否定了。
王鬆雖然比較欣賞自己,但兩人之間畢竟隻是一起釣過魚,沒有更深的交際。
而且何光明隻是表麵現象,何光明是絕對沒有能力投資幾百萬在一個山村建設農藥廠的。
何光明的背後肯定還是有人,這人必定也是江城縣的人。
後麵又涉及到多少商人或者是多少權貴,時間太久了,陸江河也記不太清楚。
越是小的縣城,越是盤根錯節,陸江河根本就不知道王鬆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聖人,站在組織部部長的角度,王鬆可能會欣賞陸江河的人品以及能力。
但是如果站在利益的角度呢?
這一點陸江河完全不想賭。
賭贏了陸江河此時此刻又欠了王鬆一個大人情,體製內的人情是最不好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