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強還是有一些猶豫,因為他知道何光明就是青峰村的村霸。
仗勢自己是村支書的這個角色,壟斷了村裡麵的大部分資源,並且依靠村裡麵的資金養著一幫打手。
這幫打手對外美其名曰是村裡治安隊的隊員,實際上就是他何光明的私人部隊。
他們做事情根本就不會為村子的公共利益負責,而是為何光明的個人利益負責。
類似於古代的世家,利用國家的錢豢養私人軍隊。
陸建強畢竟是在看守所裡麵待過好幾天的人,那個地方去了一次,一輩子都不想去了。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會鬥不過何光明,如果簽假合同,被何光明發現了,那可怎麼辦。
陸江河拿了一張紙,把自己從文具店那裡買的小孩子喜歡我的小把戲簽字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後輕輕的用打火機在紙的後麵進行加溫,當然不會把紙給點著。
進行適當的加溫之後,剛剛寫下的字居然憑空消失了,一般好像沒有人在上麵記錄過任何痕跡。
不僅僅是加溫之後自己會消失,過個兩三天時間長了之後字體也會消失。
而將502藥水輕輕的塗抹在兩個大拇指上,蓋下去的指紋也和自己的指紋完全不一樣。
這樣當工作隊來的時候,能夠親眼看見陸建強簽字畫押,同意拆遷的事情。
但是當工作隊走了,幾天之後當拆遷隊的確確實實要過來拆遷的時候,陸家的人就可以直接翻臉不認賬。
陸建強擔心的就是翻臉不認賬的時候,何光明又想辦法對付自己,那可怎麼辦。
陸建強看著穿著襯衣,身材筆直的陸江河。
兒子長大了,氣宇軒昂。
而且又考上了縣城的公務員,未來必定會有一個好的發展,肯定不會像自己一樣,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做一個苦哈哈的農民。
人一輩子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追尋一個穩定幸福的生活嗎?
現在陸江河已經從大山裡麵走了出去,作為父親的陸建強沒有必要再把兒子拖進泥潭毀掉他的這一生。
“江河呀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拆遷就拆遷吧,真的拆遷了,我和你媽就出去打工,也不在家裡麵種田。”
“反正現在農民也辛苦,種田也賺不到幾個錢。”
“至於你說的,田地被汙染,糧食絕收,牲畜也生病,以後人也可能生病,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人這一輩子哪有不生病的,聽天由命吧!”
都已經重生了,陸江河怎麼可能在忍心父母打工受苦,忍受父母受人欺負。
他十分確定的對陸建強說道“放心吧爸,一會兒他們工作隊的來,你把字簽了就是了,等他們來拆遷的時候,你堅決不同意,就攔在外麵,堅決不同意。”
“我已經聯係了江陽省日報的記者,省上的記者不是本地的一個村支書能夠搞定的,這個記者還是我的朋友。”
“另外這段時間江城縣正在準備迎接省市一級文明城市考核,在大規模的排查全縣範圍內的安全隱患,維穩也是第一要務。”
“隻要我們把事情給鬨大了,不僅是我們沒事兒不用拆遷了,何光明也完蛋了。”
走進來的林燕也聽見了父子兩人之間的對話。
林燕說道“那天何光明他們來的時候,咋眼一看咱們村很多人都支持拆遷。”
“實際上除了你兩個叔叔想住新房想瘋了,支持拆遷以外,大部分人都是不支持的。”
“畢竟宅基地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祖宗的墳地也在這裡,拆遷把墳地給毀掉,後代子子孫孫是要遭受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