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翠萍又不敢叫出聲來。
因為她毫不懷疑這三個人如果發現了自己,很有可能會給自己一刀。
李翠萍等三個人走遠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從樹叢中爬了出來,然後狂奔到家裡。
可是家裡麵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整個棚房已經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撲麵而來的是嗆人的煙味以及烈火的炙烤。
李翠萍尖叫了一聲,想往房子裡麵衝。
“爸!”她哭喊著。
可是火勢太大,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半步,隻得踉踉蹌蹌去找人。
另一邊,蔣澤濤的工棚。
蔣澤濤把已經到手的塑料口袋交給了陸江河。
陸江河打開一看,這是一疊歪歪斜斜的字、簽名以及紅色拇指印的資料。
這些代表著同心鎮老百姓一次次的控訴,無聲的控訴。
陸江河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好官,也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可能為這個世界,為江城縣或者是同心鎮帶來絕對的公平。
但是但凡是一個正常人,看到這一大堆的資料,內心都會無比的感觸。
朗朗乾坤之下,百姓居然會生活得如此的艱苦。
蔣澤濤見陸江河一直沒有說話,他也很安靜的守護在旁邊。
這些資料他剛剛也看過,其中的任何一份交到紀委或者是公安檢察機關,江城縣和同心鎮一幫官員全部都得下地獄。
半晌之後陸江河才說道“濤子還要辛苦你再跑一趟了,這些資料放在我的身邊非常的不安全,這幫亡命之徒要是被惹急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麻煩你把這一份資料帶到江城縣去,複印三份。”
“其中一份,你通過郵寄的方式寄送到縣政府辦陸江河收。”
“傳達室知道我已經下鄉了,所以我的信件他們會幫我保存。”
“第2份,我給你寫一個地址,你以我的名義寄過去,讓對方不要拆開。”
陸江河從包裡麵掏出了紙和筆,寫下了沈文靜的聯係方式。
重生之後陸江河的朋友不算多,真正能夠交心的除了蔣澤濤以外也隻有沈文靜了。
“第3份你先帶在身邊,我有需要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蔣澤濤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說道“放心吧,江河!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妥帖。”
此時已經是深夜11:30,快12點了。
工人們第2天6點過就要起床工作,所以陸江河也沒有在工棚這邊過多的停留,回到了鎮上的住處。
回到住處之後,陸江河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房間的門鎖已經被撬開,房間裡的櫃子、床被都被人翻倒的亂七八糟。
陸江河留在家裡的財產不多,也隻是放了幾百塊錢的現金而已。
現金也不翼而飛。
不僅如此,家裡麵的電視機被棍子給砸碎。
窗戶和沙發也不能夠幸免。
這就說明了,對方入室進來本意可不是要偷你的財物,而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知道同心鎮到底是誰的天下。
對方既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入室打砸偷竊,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入室要了你的命。
這是對陸山河的威脅和警告。
陸江河看到這一幕,不寒而栗。
實在是太囂張了!
他還是同心鎮的黨政辦主任,都遭到了這樣的待遇!
那那些普通的百姓呢!
受了委屈可能根本就是無處伸張正義。
陸江河立刻打電話報警。
更加氣憤的事情還在後麵,報警的電話打了半天,同心鎮派出所居然是沒有警察接電話。
陸江河又把電話打到了江城縣報警電話。
通過江城縣110指揮中心轉達之後,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同心鎮派出所這邊的民警在懶洋洋的和陸江河聯係。
要不是陸江河強烈的要求,對方得知這邊沒有人員傷亡都不願意出警。
持續到淩晨一點鎮上派出所的民警才來出警。
民警勘察了現場之後,把這一次案件定性為入室搶行竊。
陸江河聽到這裡不能夠忍了,他說道“哪家小偷偷了東西之後,還有那個閒心把房間給打砸了。”
其中一名胖乎乎的民警說道“這個說不一定哦,是不是你的房間裡麵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小偷來了也要哭一場,氣不過所以這才打砸東西泄憤。”
陸江河冷笑一聲,這個邏輯滿分。
做完筆錄之後,警察也不敢答應什麼時候能夠破案。
這個年代沒有監控,大晚上的有沒有目擊者,唯一的證據也就是地上的鞋印還有可能會出現在櫃子抽屜上麵的指紋。
但民警顯然對這些證據沒有什麼興趣,非但不提取指紋,連鞋印也不留。
陸江河再次對民警的這個行為提出質疑,反而是被民警給懟回去,“我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
“我們來取證還是你來取證?”
“要不要我把這身衣服脫給你,你自己去破案。”
大晚上的陸江河隻覺得晦氣,記下了這幾個民警的警號,不願意和這一些民警過多的拉扯,以後再找他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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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筆錄上麵簽了字之後,讓警察趕緊走了。
房間肯定是不能夠住了,陸江河在鎮上找了一家賓館開了房間湊合一晚上。
一晚上沒睡好的陸江河頂著黑眼圈去鎮政府去上班。
剛剛到鎮政府就遇到了周海軍。
周海軍見陸江河這個樣子,故作關心的問道“哎喲,江河,你怎麼回事呀?昨天晚上是出去喝酒了還是打麻將了?感覺你沒有休息好呀。”
陸江河昨天晚上在旅館也在思考。
是哪一些人會和自己過不去?
前一天竇漢文才通過黨委會讓自己在管黨政辦的同時又管了拆遷辦。
結果沒過兩天屋子就被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