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什麼水,裡頭有沙子吧?
那男人卻嫌她浪費了水似的,直接收回瓶子,旋上蓋子“不喝拉倒。”
說完,又把那截黑膠布粘了回去。
七月忿忿,卻無力,她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好好的躺在手術室裡,怎麼醒來人就在這了?這真像一場噩夢……
……
傍晚的時候,竟然有人把她帶上岸了。七月剛想要睜開眼看看周圍環境,就被人蒙上了眼罩,一個渾身汗味兒的男人把她倒掛著扛在肩上,就像扛米袋一樣,七月感覺到胸腹處的傷口被硌到,疼得“嗚嗚”的叫著,然而聲音被封在黑膠帶後,並不清晰。
而且這些人心知肚明這女人是被拐來的,隻當她是不願意才一直叫喚,並未在意。
直到七月感到自己像被丟麻袋一樣的丟到地上,有人上前來,摘掉了她的眼罩,又對她比了個警告的手勢,大概是要她彆出聲,便撕掉了她嘴上的黑膠帶。
眼睛還未適應黑暗,七月眯著眼狠狠的眨了眨,還沒來得及叫喚“救命”,另一側已經有人尖著嗓子大喊“救命——”
隻是話音剛落,就被人一個耳光甩下去,同時把膠帶封了回去,對旁邊人吩咐“拖出去。”
七月心中一凜,幸好她剛才沒有隨便叫喊。
她聽到周圍有人說話的聲音,還看到幾個跟自己一樣被綁來的婦女,都是蒼白著臉,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用求救的表情看著男人。
這地方類似破舊待拆的筒子樓,幾個男人在外間交談,過了會兒有人進來,放在她們麵前一人一碗水一塊餅,大概是怕她們餓死。
七月在船上顛簸了一天,胃裡本來就翻騰得厲害,下午又喝了一口帶沙子的水,這會兒看到乾巴巴的餅,根本一點都吃不下去。
其他幾個女人也都抽抽噎噎低聲哭著,根本對食物沒興趣。
那男人哼笑了一聲“現在有的吃就吃,不然今後有的你們哭的。”
七月皺著眉,絲毫不認為這人是在危言聳聽。
再沒胃口,為了活著,為了她肚子裡的寶寶,也得吃。
於是七月率先拿起地上的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水裡泡軟了往嘴裡塞。
其他幾個女人看到她的動作,便也跟著吃了起來。
那領頭的男人似乎覺得她很識時務,多看了她兩眼。
七月也迎視著他的目光,指了指自己胸腹處漸漸滲到衣料外的血漬“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止血?”
如果傷口發炎,她真怕撐不到霍靳琛來救她,就要掛了。
她身上甚至還穿著從醫院出來的病號服,隻不過這些人隻管接單,不會管“貨物”從哪來,但死一個就少賣點錢,還得費精力埋屍。他們這些刀尖舔血的,身上總會常備點創傷藥,所以當下丟了卷紗布和噴霧給七月,大意是讓她自己看著辦。
等男人走了,七月咬牙掀起自己的衣服,鮮血已經滲透紗布,當她把紗布拿掉時,周圍那幾個女的已經嚇得哭了出來。
縫針的地方有兩處已經崩開了,鮮血就是從那處溢出來,自從麻藥的效果褪去後,手術開刀的口子就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疼,有時輕有時重,疼久了倒也麻木了,這會兒一碰到,簡直鑽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