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廳內,大屏幕上播放的故事進展到了一半。
和憎惡麵有關的故事,果真如逢景所預感的那般,是一個追隨者的故事。
跟逢景預計有所不同的是,憎惡麵在故事發展到沒多久的時候就出現了,與其一同出現的還有其他的麵具。
當然,大屏幕中的麵具,這在兩隊人的眼中是截然不同的。
影子隊人的眼中麵具隻有影麵,麵具隊等人眼中的麵具則是他們手中掌握的麵具。
故事講述了一個追隨者最初遭遇險境,被一個帶著麵具的人救出來,最終成為了追隨者的故事。
整體元素很普通,但卻帶了點驚悚的意味,不管是後續出現的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張麵具,還是麵具未出現前這些人的模樣。
逢景在進入麵具的世界後,唯有頭頂逢景兩字才能辨認出身份。
原因在於,這個麵具世界的畫風不是火柴人,而是和喜麵世界一樣的仿真人,這些仿真人共同的特點就是沒有臉。
逢景也是一樣,隻有通過頭頂的名字,夢黎他們這些觀看的人才能分辨出來。
故事開篇講述了逢景和其他無臉人同伴一起來到山上野營探險,然而下山的途中逢景體力不支,逐漸落後於其他人。
逢景的夥伴們在天黑之前趕到山下才發現隊伍少了一個人,此時,正值夏日,天氣變幻無常。
通常上一秒還風和日麗,下一秒就會風雨交加。
臨近天黑,再加上下了暴雨不好上山,幾人隻能等天亮之後再上山找人。
逢景走在下山的小路上,突然發現下起了雨,他想找個地兒避雨,卻不想腳下一滑,他整個人脫離了腳下的小路,朝著小路旁邊的灌木叢倒去。
這裡的地勢陡峭,樹木稀鬆,隻有一些灌木叢,還有藤蔓跟深藏於土壤中的頑石。
若是滑下去逢景必將從山上滾到山下,受傷是無可避的事實。若是幸運點,說不準還能夠遇到倒下的枯木,減緩速度順勢爬上去,回到正途。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逢景跌倒後,他條件反射將登山杖卡在樹根附近為自己爭取時間,他用濕透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臉。
雨下的很大,白茫茫一片,導致他的視野有些看不清,他隻能依靠直覺判斷。
即將滑落時,他伸手抓住了旁邊的灌木叢,逢景知道,這堅持不了多久,他順手拿起旁邊灌木叢上纏繞的藤蔓,借助幾塊較大的石頭,想借此攀岩回到小路。
下一秒,腳下的頑石因著傾盆大雨變得鬆動。
逢景視野受阻,耳邊是雨落的聲音。
現在是黃昏時刻,臨近天黑,大概率不會有救援上山。
他心裡雖然知道大概的劇情走向,但他不會將自己現在的生死基於虛無縹緲的希望,他更習慣於將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
哪怕生還的概率不高。
一旦在麵具世界死亡或者重傷得不到救治一樣會掛掉,屆時,他將會有極大的概率回到通道,那麼這個和自己眼緣的麵具也就會自此無緣。
“需要幫忙嗎?”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灌木從被撥開的聲音。
對方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下一秒,逢景拉著藤蔓的手被人抓住。
那人力氣極大,逢景直接從山坡被人拽到了原來的小路上。
“我先帶你去附近的涼亭躲避一下雨吧,你的手也需要簡單處理一下。”
在雨幕的遮擋下,逢景勉強看清了此人的衣著特征。
她和進來後所見的人都不同,臉上戴著一個麵具。
進來這個世界後,他發現這個世界裡遇到的所有人基本都沒有臉,或者說是有臉的,但自己看不到這些人真正的臉。
自己跟這些人是一樣的無臉人,但這並不妨礙正常的生活。
他能夠正常進食,從吃飯的地方判斷,五官的位置和正常人差不多;雖然沒有臉,但他能夠精準分辨身邊的朋友,誰是誰,每個人都叫什麼。
很快,逢景被帶著來到了半山腰的涼亭避雨。沒了雨幕的遮擋,他輕而易舉的就看清了對方臉上麵具的特征。
她臉上帶著麵具,麵具散發著威嚴。
那個人所帶的麵具是完整的怒麵,麵具情緒散發的影響力也格外廣泛,不過這些情緒並不是單純的怒意,而是作為麵具中的王者帶給其他麵具的威壓。
從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認為,怒麵散發的情緒威壓是彆樣的怒意。
兩人進入涼亭後,那人簡單地為逢景進行了緊急包紮。
“我該怎麼稱呼你?”逢景問完這句話後,就發現身體和之前一樣無法控製。
“你,就叫我怒吧!這是我帶的麵具屬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季瓊。”
夢黎在此人出現的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可以非常確定自己從未丟失過任何一段記憶。
但此人的細節習慣,分明就是以前的她,包括那個包紮手法就是她最常用的。
緊急消毒,隨後根據受傷程度判斷治療方案,再根據所屬的環境和手邊的治療工具處理傷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很快,夢黎看著屏幕內此人臉上的麵具,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這是追隨者的故事,沒錯。
但不要忘了,這原本就是麵具的世界,因此這更是麵具的故事。
每個不同的麵具都有自己本身的能力,所以有知曉過去和未來,或者說連通過去未來的能力也不足為奇。
倘若憎惡麵的世界支柱是之際手中的麵具,那就根本無需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