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全義伸手拔下了肩膀上的利箭,反手將那利箭扔上了城樓上,直接把城樓上李筠的一個守城牆的士兵,從胸口穿到了後背。
馬全義的肩膀上,鮮血流出來,滴落到了腳下的士卒臉上。
“馬指揮使啊,剛才,陛下都說了,要你撤下去,你,你這是要違抗君命麼?”馬全義手下的士卒,提醒著他。
馬全義說道,“各位,攻城的時候,這城牆上的,和咱攻城的,咱拚的是這口氣,賭的,就是這條命。隻有不惜命,迎頭而上,才會是唯一生路。”
宋軍之中,殿前司堪稱趙匡胤的嫡係部隊,而控鶴軍,又是這殿前軍中的王牌。
每一個士卒,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個個都有過人之處。
馬全義組建起來的敢死隊,都是經過了專門訓練,練就的是飛簷走壁的輕身功夫。
他們攀爬城牆,各顯神通。
力氣大的,直接掄起那帶爪的長鏈繩,有幾十米長的鐵鏈條。從城牆下麵,先把那鐵鏈爪舞得渾圓。
隻聽得嗖嗖的破空之聲,那鐵鏈爪便趁著夜色,穩穩當當地抓在了那城牆上的射箭垛口上卡著。
城樓上,便會有士卒明知道那鐵鏈砍不動,依然用刀劍,使勁地砍著,砍得城樓上冒著火花。
隨同趙匡胤而來的董遵誨,一直用他那重弓,去射殺那些在城樓上,拿刀劍砍鐵鏈的士卒。
董遵誨射的那種箭,需要三百斤的力氣,才能夠拉得開弓,每一次拉弓都可以同時射出一排箭。在當時,那東西被叫做連弩。
在攻城器械中,有一種很笨重的鐵製爬牆梯,那東西,先在樓梯上站上穿有重鎧的敢死隊員,然後,遠遠地朝那城牆上晃過去。
城牆上的李筠士卒,自然是會像飛蝗一般地射那些站在鐵梯上的士卒,儘管是那樣,每一個飛梯上,總會有好幾個人,借著那高度,飛身上了城牆。
還有一種更離奇的爬牆梯子,正在需要攀爬的地方,竟然蒙上了鐵皮,幾架樣子拚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道屏障。
在那屏障的掩護下,那飛簷走壁的控鶴軍勇士,用鋒利的尖刀,紮在城牆上,借著那點兒巧力,快速地攀爬上了那城牆。
李筠的人,源源不斷地湧上城樓。
澤州城堅固的城牆上,到處都堆滿了雙方的屍體,就連身經過無數戰陣的李筠,遠遠地看著那情形,都分明感覺到,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遇上如此慘烈的搏殺。
馬全義帶著人,直接從那邊城牆上,飛身下去。
樓下的拚殺更是激烈,一旦馬全義的人,靠近那城門,隻要打開城門,趙匡胤和石守信,慕容延釗他們的軍隊,會像潮水一般湧進澤州城去。
李筠親自披掛上陣,守在他那遠程的巨型投石機邊上,無數的投石機,從城內,將燃燒著的火石,拋向城外,趙匡胤的陣營。
暗夜之中,他遠遠地看著,有好幾個地方,都像是趙匡胤的鑾駕所在,他已經有些發狂指著那些方向,叫手下的將士,不停地猛攻。
宋軍那邊,也有火石向著城內襲來。
突然,喊殺聲四起。
“將軍,不好了,宋軍已經破城了。趙匡胤從城門口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