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睡?”“你怎麼沒睡?“
兩人異口同聲。
顧挽月晃了晃手裡的針線活,“我用碎布縫幾個小香囊,放點藥材進去防蟲。”
流放路上風餐露宿,蛇蟲鼠蟻少不了。
今天的毒蠍子可不就是?
佩戴幾個防蟲的香囊,也不會被毒蟲咬。
說完,顧挽月繼續低頭縫製香囊。
不過她手工不太好,縫製的過程中一張臉緊緊糾結在一起,跟遇到了什麼大難題似的。
蘇景行看著心裡冒出一股想幫她的衝動,
“我來幫你縫吧。”
顧挽月似笑非笑的問他,“你不嫌丟人?”
心裡想著要是他敢露出一點嫌棄的神色,那她肯定轉身就走。
“這有什麼丟人的?”蘇景行很坦蕩,“我躺在板車上,什麼也幫不了你們,連這種動動手指頭的事情都嫌棄,那才叫丟人。“
嗯,這回答很男人!
遇到困難不怕,就怕有些男人遇見困難了,還想躺床上當大爺,嫌這嫌那的,才叫可怕。
顧挽月高興的把針線丟給他。
蘇景行低頭認真的穿針引線,他手大握著針線的動作很笨拙,神色卻很認真。
月光傾瀉在他臉上,在俊美的五官上渡了一層光暈。
顧挽月眼睛都看直了。
真誠感歎,“相公,你真帥啊!”
蘇景行耳根微紅,生平第一次在女人的目光下想逃。
突然,顧挽月的眼睛一眯。花癡的神色瞬間褪去,取而代之是警惕。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黑夜中一道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接近楊氏。
“是蘇華林。”
蘇景行冰冷的開口。
休息之前,顧挽月嫌肉包子的味道太重,把剩下的肉包子放在了楊氏的包裹裡。
蘇華林那偷偷摸摸的身影,分明是來偷東西的!
蘇景行目光冰冷,捏起一邊的小石頭就要出手。
“等等,”
顧挽月連忙攔住他,給他使了一個你放心的眼色
什麼意思?
難道她早就知道蘇華林會來偷東西?
蘇景行屏住呼吸,他突然有點好奇,顧挽月用了什麼辦法來阻止蘇華林得逞。
隻見蘇華林貓著腰來到楊氏身邊,還不放心的往周圍看了一眼。
周圍都靜悄悄的,偶爾傳來一陣打鼾聲。
他鬆了一口氣,伸手往楊氏的包裹裡探了進去,同時臉上浮現出一陣狂喜。
不遠處的錢氏也拚命衝他打手勢,讓他摸到了肉包子就趕緊回來。
蘇華林卻突然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痛死我了我的手!”
寂靜的神色裡,這道慘叫無疑是一道驚雷,將所有人都驚醒了。
已經休息的衙役們通通圍了過來。
隻見蘇華林的手上竟然夾了一個野豬夾!
鋒利的鐵齒深深的陷進了他的肉裡,鮮血直流。而他的手上,還死死的抓著張二今天送給顧挽月的肉包子。
“這是偷東西,反被野豬夾給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