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墳墓中爬出的大帝!
壁壘之處的戰場,離兩人消失的地方不遠。
壁壘處的大戰也到了最激烈的時刻。
所有人都來到了正麵戰場。
異域與星空都一樣,皆是侵巢而出。
流蘇明月領著數之不儘的山鬼,在大軍中衝鋒著。
那小小的九尾狐趴在她肩膀上,齜牙咧嘴的吐著微弱的狐火。
流蘇明月抬起頭,忍著眼淚,告訴自己,大帝哥哥一定會贏得。
“大帝哥哥會回來娶我的,對吧!”
……
馬白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這一生已經無憾了。
這樣的戰場,這樣的戰鬥,是給自己最好的一份送彆之禮。
馬白藏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看見塵哥兒提著敵人的人頭,在自己麵前炫耀。
馬白藏從不相信蕭塵會敗,因為他是塵哥兒啊!
……
“七蛇,探盤。”
白馬將軍領著地獄大軍,暢快的在敵軍中馳騁著。
座下的白馬,蒸騰著烈焰,所向無敵。
他的懷裡抱著冷小路。
冷小路這樣的孩子怎麼能上戰場呢?
他就像聖山之上,初開的雪蓮,舍不得沾上一點灰塵,更彆說這肮臟的鮮血了。
保護著冷小路,將軍七進七出。
冷小路抬頭,看著蕭塵消失的地方。
他堅信蕭塵哥哥會回來的,會贏的,因為他總是保護著自己,這次一定不會例外。
……
狗蛋也領著妖族,強行來到了正麵戰場。
不為彆的,隻為看一眼爹爹的背影。
從出生到現在,狗蛋的世界中,全部都是蕭塵的影子。
現在的狗蛋,已經不會在亂吃東西了;也不會半夜三更爬起來,硬朝著蕭塵懷裡鑽;也不會光著腳丫子,哭喊著求爹爹不要離開了。
因為狗蛋已經成為了蕭塵那樣的人,成為一個熱愛一切的人。
為了這份愛,狗蛋跟蕭塵一樣,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死。
……
青衣候很久沒哭過了,甚至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哭,他已經不記得了。
青衣候很久沒喝過酒了,甚至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喝酒,他已經不記得了。
可是不久前,他痛快的哭了一次,喝了一場。
喝醉了,哭夠了,青衣候提著刀來到了戰場。
帶著仇,帶著恨而來。
去踏馬的既往不咎,去踏馬的心胸寬廣,青衣候就是來殺人的,為好友,為死去的人。
讓他們血債血償。
……
獨孤雪與黑風也來了,他們本不用來了,因為他們付出的夠多了。
即便他們不來,也沒有人會怪他們。
可是他們還是來了。
如果塵哥兒死了,那麼他們就與塵哥兒一起去死。
如果塵哥兒贏了,那麼他們一定也不會死,因為塵哥兒肯定會保住他們。
他們相信蕭塵,就如同相信自己一樣。
……
擂鼓的少女,哭著。
她從未見過這麼慘烈的戰場,這麼多的屍體。
屍體堆在一起,大過星辰,層層疊疊,不知是哪方!
鮮血的長河,在這戰場上愈來愈壯大,越來越鮮豔。
擂鼓的少女雖然哭著,但是少女敲鼓的手,卻愈發的狠了。
因為她明白,戰士不能白死,鮮血不能白留。
戰場上活著的人越來越少,死人越來越多。
這場終極決戰,整整持續了一個月之久。
……
流蘇明月的山神玉碎了,小狐狸躺在她的懷裡,奄奄一息。
無數的山鬼屍體,在流蘇明月的身邊堆疊出一個屍體壁壘,讓流蘇明月在這場殘酷至極的戰爭中活了下來。
馬白藏死了,帶著他引以為傲的大軍,全軍覆滅。
馬白藏死的時候還站著,抬著頭,卻在閉眼的時候,終究沒有看見塵哥兒那欠揍的身影。
青衣候的刀斷了,他也戰死了。
坐在屍體堆中,青衣候手裡還拿著那個徐建軍送自己的酒葫蘆。
冷小路,黑風,還有獨孤雪,從白馬將軍的屍體下爬了出來。
將軍的長槍還插在一邊,穩穩的立著。
忠君護主,他將這四個字詮釋到了極致。
狗蛋活了下來,本來她應該死的,可是運氣卻讓她活了下來。
就像最初,她碰巧長在了蕭塵的墳頭,碰巧蕭塵心情不錯點化了她。
她總是被命運眷顧的那個人。
擂鼓的少女活著,隻是她身上很多皮都不見了。
皮用去補鼓了,而且少女決定,就用這個樣子活下去,作為見證這場戰爭的證據。
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活著。
他們在屍山血海中翻找著自己的親人,朋友,神情恍惚。
他們活著,卻好似已經死了。
異域也零零散散的活著一些人。